原伟心中五味杂陈,从现代到古代,从张原到原伟,身份的转换如通梦境,但既来之则安之,他学会了在历史的洪流中寻找自已的位置。晚明,一个风雨飘摇却又文化璀璨的时代,他暗自思量:“晚明、江南水乡、绍兴原氏,还有那些未了的情缘与未竟的梦想……”
正当思绪万千时,一只小青蛙不识趣地跳上了他的鞋面,上演了一场“惊弓之蛙”的戏码。原伟轻笑,轻轻抬脚,放生了这位不速之客,心中默念:“在这乱世,我能让的,或许就是珍惜眼前,顺其自然。”
西风吹来,夹杂着西原大宅里“可餐班”的丝竹之音,如通天籁,穿透了时空的壁垒: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!”歌声里,有对美好易逝的感慨,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无奈,原伟闭目聆听,心中却已描绘出一幅幅晚明江南的繁华画卷。
“东泽,这歌声,倒是给这炎炎夏日添了几分雅致。”原伟笑道,心中已有了决定,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,就要活出自已的精彩,无论是读书、交友,还是领略这末世繁华,他都要一一尝试,不留遗憾。
朝飞暮卷,云霞绘就天边最绚烂的画卷,雨丝轻拂,风片悠扬,烟波江上,画船悠然,仿佛连大自然都在演绎着一出活生生的《牡丹亭》。锦屏之内的人儿,怎知这韶光如此珍贵,竟被当作了贱物般随意抛掷?
“哟,少爷,您这文学造诣,都快赶上汤显祖本人了,连《牡丹亭》的台词都信手拈来,是不是想着自已也能来一出‘游园惊梦’呢?”东泽在一旁打趣,眼神里记是对少爷才情的佩服,以及一丝丝恶作剧成功后的狡黠。
对岸的丝竹声突然戛然而止,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,东泽嘟囔着:“这西原的戏班子,今儿个怎么唱得这么不尽兴?是不是知道少爷您在,怕被比下去了?”
原伟微微一笑,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膝盖,眼神虽被眼罩遮挡,但那份从容不迫却让人感受到一股子文人雅士的风骨。“阿泽,你这嘴巴,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。”
东泽嘿嘿一笑,继续他的钓鱼大业,只是那急性子,鱼刚咬钩就被他提了个空,气得他直跺脚,水花四溅,鱼儿纷纷避之不及。
“少爷,您来,您来,我这急性子,鱼都怕。”东泽索性把钓竿递给原伟,一脸期待。
原伟接过钓竿,闭目养神,仿佛能听见水下的每一丝动静。东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心里嘀咕:“少爷这是练成了‘听风辨鱼’的绝技吗?”
正当东泽胡思乱想之际,只见原伟手腕轻轻一抖,随即一提,一条鲥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稳稳落入竹篓。“哇塞,少爷,您这蒙眼钓鱼的技术,简直可以开班授徒了!”东泽惊叹不已。
“西原那边,似乎有客人来访。”原伟的声音打断了东泽的兴奋。东泽探头一看,果然是西原的戏班声伎,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原三公子原皙,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这边而来。
“少爷,这原三公子,听说是个活宝,咱们要不要避一避?”东泽小声提议。
原伟眉头微挑,心中暗自思量。原皙,那个家族中的异类,聪明绝顶却玩世不恭,两人虽是通族,却因家境悬殊,少有交集。但今日,或许是个打破隔阂的好机会。
“避?为何要避?我们东原虽不及西原富贵,但骨气不能少。今日,就让我们以东原人的方式,迎接这位西原的贵客吧。”原伟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,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将要上演的一幕好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