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容易这几年略省心了几分,谁知道又让琏二爷糟践成这样。
从前也知道大老爷和琏二爷不争气,不像样子,却也没想过,竟然能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来。
孕期强要行房,这可不是有违天和么!
怪不得琏二奶奶这样心灰意冷。
如果是自己,只怕拼了命不要,也得拉着这个人面兽心的枕边人同归于尽!
“罢了,罢了,这都是我的命罢了。”
贾母哭了一会,到底将心里郁结之意略舒缓了些,这才慢慢缓了过来。
“老太太是享福的命呢,别的不看,谁家没几样糟心的事儿?只看二老爷和宝二爷便是了。”
鸳鸯强自收敛了情绪,对贾母强笑道,
“老太太前儿还说呢,有了宝二爷,什么都知足了。这才几天,难道老太太就变心了不成?”
“你这丫头,就只管说好听话哄我罢了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,不过老太太想起宝玉,果然心情略好了些。
只是想起凤丫头素日的脾性,若是此事当真,那琏二现下不知悔过,还只管这样晾着凤丫头,事儿只会越闹越大。
贾母一边想着,一边捏紧了手里的药方子,吩咐鸳鸯:
“既然一时半会寻不着琏儿,倒是也好,省得他们两口子还有心结,见了面吵得更凶。
只是本以为凤儿和琏儿夫妻和睦,能有个好结果,不想她却受了委屈,我实在心疼。”
说起这两个不省心的,贾母眉头皱得更紧,一副十分不忍得样子,叹息着摇了摇头,
“这些东西,你收拾好了,就去那边东府里,瞧瞧珍儿媳妇可得空。若是得空,我有个差事,要请她帮个忙。”
“老祖宗的意思,请珍大奶奶送去王家?”鸳鸯立刻猜到了。
“不错。往日里她也算常来的,和凤丫头也谈得来,就说我烦她走这一趟,多带些信得过的嬷嬷,亲自代我把这些给凤丫头送去,叫她知道我这番心意。”
贾母点头,对鸳鸯吩咐道,
“带我的话,就说凤儿素日待我极孝,她又极其能干的,是这一辈里我最看重的媳妇。
如今我也心疼她,此回之事,确实是琏儿的错,只是胳膊这低在袖子里,不好露出来。
如今只好叫她先回娘家歇息几天,看看这些玩意儿解解闷,散散心,也是瞧个趣儿,不必成日家总想着那些不好的。
待她回来,我自然百倍补偿给她,定然不会亏待了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