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出城。”
奉延脸色一变,暗中递上银钱,低声似乎有点惶恐:“官爷,我家姑娘身世清白,这次来京城也是游玩,如今要回衢州过年,还请您通融一番。”
他办事规矩,也有眼力见,禁军脸色缓了点,但依旧摇头: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话音坚定,但禁军还是透露了点原因:“你们一行是七月进京的,正好是三皇子谋反的时间,如今又要出城,难免有嫌疑,颂安侯有令,除了京城附近的百姓外,任何人不得离京。”
奉延脸色变了变,见这人收了银子还是不放心,心底清楚,今日是出不了这京城了。
他转身回去,和姑娘说明了缘由。
姜姒妗轻轻抿唇,她一手捂住胸口,感受砰砰乱跳的心脏,忍不住地咬住朱唇,她听见自己仿佛平静地和奉延说:
“那我们回去。”
这次城门戒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,铨叔得了消息,立刻要回去续租,姜姒妗却是拦住人,她垂着眸眼,外人看不清她的情绪,只听得见她的声音:
“把宅子买下来吧。”
铨叔一惊,有点不解,姜姒
()妗却是给了一个看似无可挑剔的理由:“京城中有家中的商行铺子,爹爹经常往返于京城和衢州,在京城还是一处属于自己的落足之地才是方便。”
她话落后,铨叔没觉得不对劲,安玲却是朝她看了一眼。
姜姒妗支出了银子给铨叔,铨叔得了命令,宅子的买卖很快落实,府前的牌匾也挂上了姜家两个字。
这一切都发生在两个时辰内。
而在这期间,姜姒妗却是遇见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在看见他时,姜姒妗就知晓自己的猜想一切都是落实。
饶是有了猜测,她依旧是惊愕,倾城之力,就为了拦截她出城?
有人邀请她上马车,姜姒妗没有拒绝,很快被引上了马车,那人就坐在她对面,姜姒妗和他彼此安静地坐了许久,最终还是姜姒妗没忍住地问:
“裴公子这是何意?”
裴初愠头也没抬:“我认为姜姑娘心知肚明。”
姜姒妗心尖一颤,她想,是啊,难道她不知道原因么?
可是知道又如何?
姜姒妗咬唇,再一次说:
“我有婚约在身。”
不知是在提醒他,还是在提醒自己。
裴初愠终于抬起头,他眸色沉沉地看向她,平静地问了她一句:“既然有婚约,为何要招惹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