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怀慎调侃道,“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婚,当然得给点面子。”
谢惊尘启唇,想说些什么,先看到了脚步略快走过回廊另一端的谢蕴。
“阿蕴。”
谢惊尘喊住她,“何事匆忙?”
谢蕴确实着急,才没注意到人。
“兄长!”
看见谢惊尘,她连忙跑过来,不忘同裴怀慎见礼,接着道,“凤冠上的明霞珠磕碰了。”
明霞珠光彩夺目,不宜用来照明,只因太过炫目耀眼,本身脆弱不堪,运送途中稍有不慎就要损坏,故而在其原本价值上又愈发昂贵。
谢惊尘并无慌张责怪,只是问:“碰掉了几颗?”
“一颗。”
谢蕴随之安定下来,“不过是顶上最大的那颗,我正要来找兄长,问问是否还有替换。”
“有。”
谢惊尘道,“镶嵌要费些功夫,工匠们前日已经接到了北居。一应我交代过管家,叫他拿去便是了。”
谢蕴松了口气。
裴怀慎习惯性地开扇,意识到这动静与古朴静谧的谢家格格不入,生生停住。
“你从尹萝那里来?”
谢惊尘问道。
谢蕴点头。
谢惊尘又问:“她吓到了么?”
谢蕴一愣,回想道:
“……应当是没有。嫂嫂在试耳坠子,发觉时凤冠已经好好地捧起来了,她本要一
起过来,是我走得快。”
谢惊尘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在外人面前被夸,谢蕴有些不好意思。不过这话并未将她当作小孩子,而是独当一面的大人。
谢蕴再次一礼,将要离去时福至心灵地道:
“嫂嫂瞧着很是喜欢这顶凤冠。”
谢惊尘眼睫轻扇,不甚明显地弯了唇角:“嗯。”
那日嫂嫂前来拜见母亲,兄长连嫂嫂不曾久动都考虑到了,叫她在花园里稍事等候,好让嫂嫂短暂休息,不至于在母亲面前失仪。
明霞珠也是嫂嫂说了喜欢,兄长才定下来的。
即便兄长不说,该是也想知晓嫂嫂反应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