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的谢宴声忽然沉默。
她知道谢宴声心细如发,忙为自己打圆场,“你来或不来,反正都要走保险。”
“我很好奇,江城哪个大冤种被你追了尾?”谢宴声笑道,“如果是刚入手的新车,那才叫一个冤。”
被他说中,温澜的神经线瞬间紧绷起来。
熟悉的汽车鸣笛声从路口左侧传来。
一辆灰色轿跑在车流中格外吸睛,半落的车窗内,驾驶座上的谢宴声正朝她的方向看过来。
目光中的玩味儿甚浓。
绿灯亮起,轿跑绝尘而去,温澜清楚看到副驾驶上坐的是程霓嘉。
她敛起凌乱的思绪,看了眼手机,才发现和谢宴声的通话并没有结束,只是彼此都没有说话而已。
想到此时坐在谢宴声副驾驶上的程霓嘉,她愤然挂了电话。
两人隔着马路的互动,都被沈毅尽收眼底。
好几次话到嘴边,但,他最终还是把所有不甘咽在了肚里。
交警队和保险公司来人后,勘察完现场,做了笔录,两人的车被拖去4S店。
温澜的车损严重,需要大修;沈毅的辉腾是
全进口,需要等原装车漆。
沈毅嫌麻烦,说等车漆来了再修。
温澜步行走出4S店时,已经是晚上九点。
4S店在江城西郊,和谢家老宅隔了二十多公里,坐公交车要转乘三次,温澜嫌麻烦,只好在手机上找顺风车。
“不知道么,西郊是江城最难搭车的地儿。”沈毅的声音和刹车声同时在她身后响起。
她刚转身,“答”地一声,沈毅的车已解锁。
“我……再等等。你先回吧。”
今天给沈毅带来不少麻烦,她已经很过意不去。
沈毅明明开车走了,竟然又回来了?
“矫情。”沈毅怼完,把车窗完全落下,凝视住她。
她不上车,他就不走。
僵持了不到三分钟,温澜心一横,拧开车门上了后车座。
尽管路上人和车都不多,但沈毅的车速只在四十码左右晃荡。
平稳得她打了个哈欠。
谢宴声喜欢玩车,这些年砸了很多钱在车上。
一辆又一辆,只要喜欢就买,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。
他入手的车大都是轿跑,越野,一如他这个人——轻狂,不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