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急反笑,面部肌肉抽动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神态。
“好!好!”
萧鼎一连喊了两个“好”,吓的萧铭旌额头冒汗,后背早已濡湿。
他内心狂跳不已,生怕萧鼎将怒气发泄到他这个倒霉蛋身上。
“好!好一个周琅!我倒是有个好侄子!”
……
琴音渺渺,言绥手指勾弦而弹。
他似已预想到了萧鼎知晓是曹运成了皇城卫指挥使后的表情。
“这一手制衡,晏安玩的甚妙。”
说话的是坐于一侧品茗赏琴的大理寺少卿谢惟庸。
他手持折扇,上书一个“判”。
折扇摇晃,露出背面的“善”。
谢惟庸附和着言绥的琴音,微晃身躯。
这略失礼数的动作,被他做来,灼灼风流,甚是洒脱。
谢惟庸出身谢家,掌控了大熙大半经济的谢家。
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可王土之上,盖的几乎都是谢家的铺面。
胭脂水粉,客栈酒楼……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,谢家都有涉足。
可偏偏这样一个富家公子不爱赚钱,偏好断案。
考入大理寺后,明察秋毫,没几年便成了大理寺少卿。
“谢大善人,你这话说的我倒是听不懂。”
谢惟庸字善,据本人道,乃是自取。
有好事者问:“缘何取‘善’?”
谢惟庸笑说:“吾乃大善人也。”
自此,便有调笑者称其为——谢大善人。
言绥便是那调笑者之一。
谢惟庸折扇一合,拢起拍掌:
“竟有言晏安听不懂的话?甚至稀奇。”
言绥道:“这天下的人和事,我琢磨不透的有很多。不巧,谢大善人是其一。”
谢惟庸嬉笑道:“能让言太傅捉摸不透,是在下的本事。”
聪明人话不用说透,自有聪明人能明其意。
谢惟庸收敛笑容,正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