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予彻底是慌了。
他摇头道:“不,不可能,不可能!本官,本官怎会同太后有所苟且?天降祥瑞,太后才是上天认定的国主!更何况,太后明明……她明明……”
“她明明答应你,若她登基,你便是她的皇夫,对不对?”
赫予猛地抬头。
沈清漪接着道:“想来若是谢大人未曾拒绝她,那么事后,柳嫣也必然会如此对他许诺。”
她眼波流转,目光扫视过人群中的某个人,果真见那人虽然神色如常,可拢在袖中的双手猛然握紧。
她不动声色,继续道:“左相大人,你以为柳太后若是当上皇帝,你这个与她有过苟且的把柄她会留到你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么?你未免也太小看柳嫣了吧?”
柳嫣终于是忍不住打断了她。
她道:“摄政王妃,你说话别太过分了,哀家身怀帝裔,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?你买通谢憧之,又诬告左相,难不成是要整个朝堂,都跟着你姓沈不成?”
沈清漪似笑非笑,“那御医房的三十二位御医呢?”
柳嫣道:“御医与哀家何干?”
沈清漪道:“赵旭死后,御医房便起了大火,三十二位御医单日并未全部当值,却反常地聚集在御医房中,皆葬身火海,无一人逃出生天。
“此事事后,三十二位御医的家人便被人屠杀殆尽,倒不知,当真会有如此巧合么?”
她拍了拍巴掌,人群中便走出一个少女。
少女身穿麻衣,双手粗糙,显然吃了许多苦楚。
她扑通跪地,道:“民女,见过太后,见过摄政王。”
沈清漪道:“告诉诸位大人,你是谁。”
少女道:“民女的父亲是御医房近身伺候废帝的张太医,我父深得废帝信任,废帝死后,父亲便将我遣出京城,告知我带着这本密册远走他乡,我原是不知缘故,可如今,我却知晓了父亲地真正死因!”
她从怀中拿出账册,递到沈清漪的面前,沈清漪递入礼部尚书的手中,道:“尚书大人,还请替本妃察看此物。”
礼部尚书不知缘故,却还是翻开了那账册一看,不由得大骇,连忙扣上页面,不敢多言。
沈清漪道:“大人不敢读么?那就本宫来读!”
她随手翻开那账册的一页,扬声道:“永昌三十八年冬,正月初十,帝不适,漏夜入宫,为吾皇请脉,惊觉,吾皇患不育之症,悚然不已,遂谎称无忧,匆忙出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