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戳中了缘由,赵宪不由尴尬得一时语塞。
沈清漪扬起眉毛,直言道:“楚二爷若是怀疑我大可直说,何必要拐弯抹角的惹人难堪?若楚二爷是刺客,此刻自首的话也好从轻发落,若不是的话,便拆了绷带让人瞧看一番也就是了,何必无端这么多废话呢?”
这世上总有人天生就不对付。
即便沈清漪已认定了眼前之人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,但并不妨碍她觉得看他不顺眼。
毕竟看顺眼的人天底下有一个楚峥越就够了。
若这楚峥宜敢挡路,她倒也不介意给他使点什么绊子。
她薄唇微抿,目光便同楚峥宜撞在一处。
楚峥宜下眼睑微颤,目光便犀利了起来。
他是跟着临江王在战场上拼杀过的。
若非他并无将帅之才,这临江王世子之位当仁不让是他的。
寻常人看到他满身的血腥气便会下意识地敬畏,偏生这号称要做他嫂子的女子不简单,不但恬不知耻地承认了自己教唆梁王之事,一双眼睛里还毫不避讳写满了“是我做的,有本事你打我啊?”
明明一个挺漂亮的姑娘,但做出的这幅模样却跟楚峥阳似的。
怎么看怎么讨厌。
这样不靠谱的女子,怎配做他的大嫂?
楚峥宜在心底把沈清漪画上了叉,面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。
而一旁的沈经年一听楚峥宜之言便拉下了脸来。
这话难不成是在怀疑他妹妹告密不成?
先不说这楚峥宜本就手有伤疤引人怀疑,今夜又莫名反常的不见踪影,更何况妹妹是遇刺之人,怎的倒像是他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?
沈经年不爽妹妹被楚峥宜冤枉,便拨着茶梗漫不经心地开了口。
“我妹妹所言虽然冒犯,但也并无道理,若二爷心中无鬼,合该拆下绷带一瞧才是,否则,想来二爷也不希望被旁人替二爷动手。”
楚峥宜目光转向他道:“怎么,沈二公子在威胁我不成?”
沈经年抬起头来,手背上已暴起青筋。
“不敢。”
虽是看似谦卑的两个字,但沈经年却是咬牙切齿,给了旁人一种他方才说的不是“不敢”,而是“威胁你又怎么样”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