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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攻宁国遇强敌两帅受挫 造飞（第4页）

朱元璋听完宋思颜的详细介绍，比他想象的还好，很满意，同意按照这个设计制作。

箭楼车造好后，朱元璋主持召开了战前军事会议。他的营帐靠后正中有一张方桌，方桌前有一块三角支架长方图板。朱元璋坐在图板的左边文椅上，冯国用站在图板右边。宋思颜坐在冯国用右边的文椅上。两边纵向各有把文椅，坐着常遇春、徐达、胡大海、郭兴和郭英等个总管。这次，朱元璋扩大了参会人员范围，破例通知弓箭队的镇抚和工事队的镇抚参加。两人坐在末端临时增加的方凳上。

朱元璋首先讲话，说道：“我们的云梯攻城方法是跟元寇学的，此法不善。云梯分得开，两边垛口对登梯的步兵形成夹击。而我们的弓箭手少，战线长，兵力分散，不利掩护攻城。这次遇到周军强大的弓箭部曲，这种攻城的弱点暴露无遗，白白牺牲几千兄弟。这不怪尔。此后，我们改变攻城术，要以最小的代价攻取城池。我和冯指挥使、宋参议商议后，想出一个新的攻城法，现由冯指挥使讲给诸位听。诸位仔细听，听完想一想，看看还有甚么问题。”

接着，冯国用说道：“这块板上有张攻城图，下面我结合这张图来讲，大家则易理解。”

长方图板上贴着一张草图。最上方从右至左写着三个字——攻城图。三字下是一条城墙垛口图形，画有个垛口，中间个垛口上方编写了序号（右数一至十），每个垛口向下画有小半截梯子的图形，像“月”字，多了几横。中间个垛口右边有个垛口，第一个垛口上方写了一个“右”字，自左向右依次是“右”、“右”……，直到“右”。中间个垛口左边也是个垛口，第一个垛口上方写了一个“左”字，自右向左依次是“左”、“左”……，直到“左”。

右、右垛口之间下方画有一个正方符号（□），中间有一根纵向箭头（↑），代表箭楼。其下方标明“甲”。左、左垛口之间下方也有一个正方符号（□），中间也有一根上纵向箭头（↑），代表箭楼。其下方标明“乙”。

两座箭楼符号之间画了条长横线，代表三排战墙（挡箭墙）。与个序号垛口基本对齐。第三排战墙正中下方有一个小圆圈，中间有个“人”字，代表短弓队指挥官。它的下面有两条水平波浪线（﹌），与个垛口线基本平齐，代表护城河。对着右垛口、左垛口的护城河图形上各有两条垂直短线，代表架设的两座浮桥。从右至左分别标明甲、乙。

冯国用先说明攻城的目标和部队：攻城，重点进攻相对薄弱的一面。这次选南城，具体部位定在南门（定寇门）到西南门（平寇门）城墙中间的个垛口和左右两边的个垛口。总长大约尺（约米）。攻城掩护部队是四个弓箭队，一个长弓队，人。三个短弓队，人，分为中路队人、右翼队人、左翼队人。另外还有六名特士，也是短弓手。登梯攻城部队分两路，每路暂定人。徐达所部一路，常遇春所部一路。每路分成个小队，每队组，每组人。

冯国用停顿了一下，开始指着草图解说：攻城分四步走。第一步，攻城器械和短弓队预先潜入阵地。攻城当日卯时（点）、天亮前，把留在河对岸的云梯车，选辆推到中部这个垛口前，距离大约两丈（约米）。推车兵就在挡箭蓬里等待天亮进攻，携带手刀，以防不测。然后把两辆箭楼车推过河，进入阵地。右边箭楼对准右、右垛口之间的女儿墙，着重击阻右、右垛口。

离垛口尺（约米）。带上尺的绳子量准了安置。左边箭楼对准左、左垛口之间的女儿墙，着重击阻左、左垛口。距离亦是尺。箭楼与中路阵地的战墙之间是步兵进攻登梯的通道口。

派两个手刀兵进入箭楼底层，作为暗哨警戒。派两队巡逻哨，在箭楼两侧第一排战墙里悄悄巡逻，防止敌人潜出破坏箭楼。这是我们最最重要的器械，绝对不许出事。每座箭楼顶部楼阁隐蔽两名弓箭特士。中部楼阁隐蔽一名弓箭特士。箭楼一到位，这六士马上进入岗位，监视城头。若发现敌兵点燃火苗箭，欲射箭楼，马上射杀。除此，切勿惊动敌军。

说到这里，冯国用指着图上的长线说：同时，工事兵把这三排战墙安置好。中路战墙，每排面，对准个垛口墙。甲箭楼右翼的战墙，每排面，面对准右至右垛口，面挡右侧。右翼短弓队击阻右至右五个垛口。乙箭楼左翼战墙，每排面，面对准左至左垛口，面挡左侧。左翼短弓队击阻左至左五个垛口。

第一排战墙距离城墙丈（约米），第二排距离第一排尺（约米），第三排距离第二排也是尺。战墙摆好后，短弓队在天亮前潜入阵地隐蔽。中路阵地，每排人。左翼右翼阵地，每排人。

这种战墙属于竹木结构，是朱氏红军夺取太平城后，由冯国用设计、李善长负责制作的。高约米，长约米。在朱元璋攻夺集庆（金陵）城对付元军的马军时发挥过巨大作用。

讲完第一步，冯国用接着说：第二步，云梯靠墙，长弓队放乱箭，攻击城头。天微亮时，把云梯车推到个垛口。一部云梯堵一个垛口，中间不留空口。同时，名长弓手到达护城河南岸，排成五排待命。第一排离河边一丈（米）远，距离城墙约丈（米）。因此，各排长弓手要注意控制力度。图上我只画了一排。当战鼓敲响，声音很重、较慢，是命令长弓队放箭。

从第一排开始，依次轮流向城头放乱箭，杀伤城头聚集的敌兵。

鼓声一响，攻城步兵前组先过桥登梯。徐达个组通过甲桥从中路弓箭队的右侧前进，登梯进攻序至序垛口。常遇春个组通过乙桥从中路弓箭队的左侧前进，登梯进攻序至序垛口。当鼓声变轻、速度较快，长弓队停止放箭。

冯国用停顿了一下，不时指着图纸继续说：第三步，短弓队放箭，掩护攻城步兵。当鼓声变轻，速度较快，就是命令短弓队放箭。短弓队由郭英指挥，在第三排挡箭墙中间这个位置，根据鼓声举旗下令。从第一排开始，三排依次放箭。每排按序两人同射一个垛口。即中路阵地右起，第、第名弓箭手专射序云梯垛口。第、第名弓箭手专射序云梯垛口……第、第名弓箭手专射序垛口。第、第名弓箭手专射序垛口。只是击阻，不管有无人也。即名短弓手分三组轮流封锁一个垛口。

右翼阵地、左翼阵地和中路阵地同样，每两人专射一个垛口，三排人轮流击阻一个垛口。让步兵安全登梯。当步兵离垛口还有尺（约米）左右，对应的名短弓手停止放箭，以免误伤我兵。

短弓手小组有点像现代的定点机枪手，近距离密集攻击一个点。

这时，朱元璋插嘴问道：“郭英，到垛口四丈多的射距，尔等短弓手可以百发百中乎？”

郭英想了想，答道：“十之七八，应可。”

朱元璋接着说：“那不行！还须加强训练。明日把箭楼车拉到射箭场，在箭窗下挂上靶子，贴一块垛口大的白布，让他们距离丈试射。前面摆一堵战墙，模仿实际。两人一组同时放箭，每人放箭。记下名字和射中数。射中箭以上的，组成甲队。射中至箭的组成乙队。箭以下的淘汰，当步兵。甲队和乙队分开训练三天，再校（音：较）比。箭中的进入甲队，箭中的进入乙队。敌军个垛口，射距恁子短，我们的弓箭手必须封死它。至少要有人做到百发百中，封死中间个垛口。”

讲完这段话，朱元璋请冯国用继续。

冯国用接着说道：第三步，当鼓声变轻了，速度快了，箭楼也开始放箭。先重点射杀部云梯侧翼个垛口的弓箭手，就是右、右、左、左垛口，封死这个口，保护登梯步兵的侧翼安全。当步兵接近垛口，对应的中路短弓手停止放箭，甲箭楼开始主射右边个步兵接近的垛口；乙箭楼主射左边个步兵接近的垛口。中部楼阁的特士射杀侧翼两个垛口的弓箭兵，共同掩护步兵上城。

箭楼顶部的特士，必须百发百中，保护步兵进入垛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