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这气势汹汹嫉恶如仇地发着狠,靳寒忽然伸手掐住他下巴。
“说话的时候别含着勺子,小心扎到喉咙,说你几遍了?”
他把勺子从弟弟嘴里拽出来,反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。
裴溪洄抿抿嘴唇,脸有点红,不自在地左右瞄了瞄,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小了,几乎是用气音在说:“那个杜老板,除了投毒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动作?”
靳寒一挑眉,“怎么猜出来的?”
裴溪洄一下子翘起尾巴:“他如果只是计划投毒被哥抓到,你悄无声息地就给他料理了,完全没必要特意让我过来看他一眼,肯定还憋着别的坏呢。”
这得意洋洋的样子,靳寒伸手挠挠他下巴上的软肉:“还记得之前何宝生诬陷我走私的事吗?”
“嗯,记得,他是受人指使,幕后黑手另有其人,哥查到那个人了吗?”
“没有,何宝生入狱前,线索就在东岸码头断了。这次花天价保他的人,也和东岸码头有关,而这个杜立荣杜老板,最近和东岸码头的负责人威尔逊走得很近,他们三个怕是已经暗中勾结。”
“哇,不是吧,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搞我,也忒给我面子了吧。”
“?”
“你在骄傲什么?”
靳寒无语,“最近离东岸远点,他们可能近期就要行动。”
“嗯嗯!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裴溪洄点头如捣蒜但态度极其敷衍。
靳寒找助理要来纸笔,拍在桌上:“‘我要去东岸我就是猪’,把这句话抄十遍。”
裴溪洄嘴巴张得能装下个鸡蛋。
“抄、你让我抄书?哥!现在小学生都没有这种惩罚了!”
“抄十遍还是打十下,自己选。”
裴溪洄踊跃举手:“那我选打十下。”
忍忍就过去的事才不要抄书。
靳寒吐出三个字:“用皮带。”
裴溪洄拿起笔吭哧吭哧就开始写。
皮带的滋味他尝过,那是忍不了一点。
“王八蛋杜老板,真是小心眼!”
他化愤怒为脏话。
“给我的客人投毒,还害我抄书!”
“非要拿我的房子给自己挣面儿,我不愿意还不行吗……”
最后这句说得软绵绵,还有点委屈。
靳寒无情复述:“脑子被海鸥啄了。”
裴溪洄嘴巴一扁眼角一耷,瞬间变成自己头像上那张委屈巴巴的水獭脸,“干啥骂我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