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玄序凝望着他:“宋伯,为何这件事你不与我说?”
宋烨长叹一声:“曦儿,一切等你回来,我再细说给你。”
卫玄序眸低微动,心里的忧虑几何倍地增长。卫家可能有唤醒仙台的办法,但宋烨却在过去的近乎二十年都一直没与他言说,是不是雷暴日和福禄书有关?还是另有其他什么隐情?
黑色的迷雾搅得他心绪难安,可最后还是轻声应下了:“好。”
紧接着,卫玄序话锋一转:“宋伯,萧关的疫情如何了?”
宋烨道:“近日病例多了些,可还好,大多都是从外城流入的,几乎都是轻症,已在城里的疫所隔离开了。”
“防治如何?”
宋烨:“督守府拉着千钟粟出钱,萧关其他吃供粮的大小家族也跟着凑,现存现银约五百七十万两,预备向各城调配药材和物需用。”
卫玄序眉间起了疑色:“这件事督守府也要扔给不羡仙?”
宋烨叹了一声,语调里满是无奈。
卫玄序肃声:“宋伯,涉及银钱的相关,每一笔都要过三次账,一分都不能有差错。”
宋烨点头应了。
良久,他忽然又问:“肖月可安好?”
门外侍从和郎中的脚步声还连绵不断,一片碎步声里,焦灼也被几何倍地拉长。卫玄序旁边不远就是肖兰时的屋子,如今一夜已经过去了,药也喂下了,人还一直没有要苏醒的征兆。
卫玄序含糊应答:“还好。”
宋烨继而点头:“你们此行去元京一趟本就是要去试探金麟台从肖两家,你要时刻注意两家动向。还有肖月的回元丹,也要每日督促他食用。我不在你们身边,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,相互多加照应。”
听着,卫玄序突然默了。
良久,他的语气有些疲惫:“宋伯,把肖月送去金麟台,这真的是对的么?”
闻言,宋烨抬起头望着他,没有说话。
“抓住肖家起势,将肖月扶上金麟台,希望能用肖月制衡金麟台对萧关的决议。元京的争斗错综复杂,仅凭借肖月一个人,又怎么会搅出什么水花?”
“曦儿。”宋烨忽然唤了他一声,语气里隐隐有些责备。
紧接着,他似是叹息般地低头一笑,道:“肖月说的没错。你太慈悲。”
卫玄序听得出宋烨没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:多余。
两息后,宋烨的声音又飘起来:“元京那里是不是还下着雨?其他的都能稍微搁置,百花疫的事曦儿你要放在心上,近日萧关的疫病虽然不算严重,可是我看着似乎有加剧之态势。你和肖月在元京,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。”
门外的雨滴还在噼啪打着门窗,风也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。
卫玄序低声应了,低垂着眉眼好像在思索,也好像在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