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猜不透你。”
“但通过这几天的证明,我好像得到了一个还算肯定的结论——”
谢安青撑在沙发边的手扣紧,说:“陈礼,你还喜欢我。”
陈礼隐晦的心思彻底失去伪装的外衣,袒露在谢安青面前,她手发软,竭力支撑才能保持住笔挺舒展的站姿。
她来这里不是和谁推心置腹聊线索,聊过去的,是要她走。
走得越远越好,越干脆越好。
最好永远不再回来西林这个快把她一身骨头都啃食殆尽的鬼地方!
陈礼抬了一下下巴,把快炸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吐出来,眼皮微垂,浑身的冷漠:“还喜欢又怎么样?”
“怎么样……”
谢安青低声喃喃,过去十几秒之久才像是听懂了一样,看着陈礼的眼睛说:“你以前没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吧。”
陈礼:“你不是知道?”
谢安青“嗯”了声,说:“一开始就知道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她又说,“我以前也没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。”
“所以分手对我来说很难。”
难得以前一晚上就能退的烧,现在正在重复第五次。
温度特别高。
她说过的话,她的尊严,全都被烧成灰了,人昏沉沉的,脑子里空空如也,只能是眼睛看到什么就照本宣科读什么。
“陈礼……”
谢安青撑在沙发上的双手压紧,身体往前倾,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一点点绽放出陈礼从来没见过的灿烂笑容:“要不我给你跪下吧。”
是这么说的吧,桂芬奶奶和她家里的爷爷。
他们吵了一辈子,爷爷只要一说跪,奶奶的气立刻就消了,两人到现在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管用。
谢安青仰着脸,笑容更盛:“我给你跪下,你继续和我谈恋爱,行不行?”
陈礼闻言,前一秒还冷漠倨傲的站姿,下一秒地动山摇般抖了一下,眼里闪过错愕、惊慌、心疼、空白,最终全部变成愤怒、悲凉,一开口,牙齿都在打颤:“谢安青,你的脾气呢?”
谢安青波澜不兴:“被喜欢你这件事消磨没了。”
陈礼:“我没那么喜欢你。”
谢安青:“你有,你叫我‘阿青’,你把我带回来,我已经证明过了。”
陈礼:“你有没有想过,证明题的条件一旦给错,怎么都不可能得出正确结论?”
谢安青:“……”
谢安青茫然一瞬,笑容淡下来:“条件错了?”
陈礼张口即来:“撞你的人是我的仇人,撞你是因为他恨我,而我救你,仅仅是你死了,他要坐牢,可他是我所有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,他坐牢了,我16年的准备,16年的等待,全都会在一夕之间变为泡影。我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