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稳身子,不轻不重道:“这地方有进无出,你能出去?”
赵息烛顿了下,显然也才想到这一点。
但他却道:“谁告诉你的有进无出?我还听说这地方危险呢,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?”
裴朝朝没出声。
她的猜想还需要验证,所以她在观察赵息烛的反应,一点线索和细节都不想错过。
赵息烛说:“试试,往外走走。”
这地方没法瞬移,所以只能走路,他拉住她,又要往这区域的边缘走。
因为脚上有伤,裴朝朝一站起来踩着地面就疼,手倒是还好,因为赵息烛拽的是胳膊,避开了她的伤。
她不太怕疼,脚受伤以后走了这么远的路找药,也没吭声,但这时候赵息烛在这,她就不想自己忍着疼走路了。
于是裴朝朝把手抽回来:“夫君。”
赵息烛转过头看她:“又怎么了。”
裴朝朝指了下自己的脚:“脚疼。”
她这姿态看起来倒是有点像示弱了。
赵息烛一直被她狠狠压一头,被她狠狠拿捏,任何时候她都游刃有余,眼下她这样,他心底恶劣地生出一种报复的爽快,终于也有她吃瘪的时候。
他顿了下,随后嗤了声,漫声道:“脚疼忍着,你能走过来不能走出去?”
裴朝朝缓慢眨了眨眼。
她不说话,
赵息烛将视线往下移,目光落在她脚上,她脚上伤确实很重,也不能用灵力治,皮肉溃烂到快要能看见骨头了,就这个伤法,她每走一步估计都像在刀尖上踩了一下。
他又出声说:“脚疼也不能不出去,你叫住我,又是想怎么样?”
他语气仍旧慢条斯的,心里想着,如果她能求一求他,他也不是不能背她出去。
他这话一落。
裴朝朝道:“你背我走。”
她是要他背她,但并没有求他,而是很心安得地在这儿命令他。
赵息烛轻嗤了声,想说你求我我就背你走。
她总拿捏他,也该是她求他的时候了。
然而话还没说出口,
下一秒,
就看见裴朝朝动了下,他视线再往上,看见她两只手从身侧抬起来一点。
这是一个要人背她的姿势。
赵息烛看见这姿势,额角跳了下,话也卡在喉咙里了。
他行为快过大脑,还不等脑子思考要怎么措辞,怎么用刻薄的话羞辱她,让她求他,他的身体就先自己弯了弯腰,做了个要将她背起来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