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渔陷入了昏迷,迷迷糊糊中梦到自己躺在床榻,隔着翠屏,恍惚见到萧庭訚的身影。
他似乎在跟谁交谈,颀长的剪影落在翠屏。
沈微渔努力撑起身子,身体却纹丝不动,正在心慌时,剪影飘忽,烛台的烛火摇曳,剪影飘忽,脚步声响起,浓烈的龙涎香气味,像是要将她溺死其中。
她气息紊乱,想要逃离,可皓腕被人攥住,冰冰冷冷,好似寒霜,涌入骨髓般。
沈微渔不安地想要收回,可男人不容置喙,目光也变得阴翳,透着捉摸不透的危险。
“胆大妄为。”
沈微渔感觉这梦太过荒唐,萧庭訚怎么在梦中。
她惊疑不定,想要甩开皓腕的桎梏,可手上无力,而梦里的萧庭訚,不知何时挽起她一绺青丝,指间把玩。
萧庭訚似笑非笑的面容笼罩阴翳,锐利的玉柄匕首,悄然无息地对上她的唇瓣。
只稍稍用力,沈微渔的唇瓣便被她轻而易举划开,鲜血溢出,犹如红芍药艳丽。
沈微渔还以为是梦,可心底还是生出危险的害怕,想要张口,却感觉眼前迷迷糊糊,像是蒙上白纱,迷离恍惚,看不清萧庭訚的神色。
她说不了话,龙涎香的气味愈发浓烈,耳畔仿佛多了一道声音。
好似高高在上,慈悲为怀的圣人,轻声细语,叫她忍不住开口,想要将心里的想法,一五一十道出来。
说出来。
说出那日,她见到萧庭訚与朝梣容貌相似,说出那日她对萧庭訚是别有用心。
那道声音如沐春风,不断催促她说出心中所想。
沈微渔内心动摇,想要将心里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。
正当她迫切想要开口时,胸口忽然一疼,像是蚂蚁蚀骨,密密麻麻席卷而来。
突如其来的疼,令她面色惊恐,身体一抖,唇角猛然溢出血迹,彻底昏死过去。
“十七。”萧庭訚脸色骤然一变,起身时,窄边衣袖镶绣的金丝如意纹沾染了刺眼的血迹。
若是沈微渔醒来,必然看到翠屏两侧摆放着鎏金香炉,而冒出的青烟赫然是深褐色。
可沈微渔晕死过去,并未看到这一幕,亦不知萧庭訚出声后,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寝殿内。
“陛下。”藏匿暗处的暗卫跪下行礼。
萧庭訚将手里的弯刀掷在一旁,居高临下,长身玉立,“去给朕请太医来,还有高告诉倪老头,若是他配的香药出岔子,叫他提头来见朕。”
“遵旨。”名为十七的暗卫收到命令,一眨眼,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