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封轸的药血为生,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。
但他想,他和封轸不一样。
最起码,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。
谁会信封轸的话。
如今,只要封轸死了,他夺兵权夺臣妻。
那这天下,很快就是他的了。
此后没有人会知道,他已经烂透了。
*
入夜,营地内升起篝火,分布在营帐周围,驱赶可能会误闯的野兽。
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闲话家常或炙烤宴饮。
鹿微眠与他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就寝时分。
周围的朝官与官眷纷纷四散离开。
谷歆月环顾四周,“今晚封提督是不是不回来?”
鹿微眠抿唇,“嗯。”
她记得他说今晚执勤。
谷歆月问她,“那你害怕吗?”
鹿微眠偷偷看了她一眼,又敛起视线。
怕是有点怕的,但是,“没事的,我可以。”
谷歆月轻笑出声,“你若是实在害怕,也可以来我的营帐,和我一起睡。”
鹿微眠纠结了一会儿,“还是算了吧,这样不太好。”
尚在闺中的时候还好,如今她已经嫁人了,再去人家未出阁的女孩子房中过夜,有些不太合适。
谷歆月又问一遍,“真的不去吗?”
“不去了。”鹿微眠肯定道,“我现在也没那么害怕。”
回到营帐后,鹿微眠原本想要沐浴。
但刚刚钻进浴桶里,就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,吹得营帐发出阵阵声响。
吓得鹿微眠立马又从浴桶中爬了出来,简单梳洗了一番回到床上。
封行渊的营帐是单独一个,不像是从前在家的时候,她和父亲母亲弟弟的营帐都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