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行渊的营帐是单独一个,不像是从前在家的时候,她和父亲母亲弟弟的营帐都在一起。
况且这营帐也不比家中是一层一层的院落房间和结实的四面墙壁。
只有几块布和几根绳子。
鹿微眠很不适应。
她盘算着正要将暮云叫进来,掀开营帐帘幕,径直看见封行渊从外面走回来。
不知怎么的,一看见他,鹿微眠的后颈就浮现出被啃噬的感觉。
她想起自己还在生气,放下帘幕回去。
封行渊自然看得出来,也看到了她颈间新结的血痂。
好像是咬重了。
少年在门口停滞片刻才进去。
屋内氛围有些沉寂。
鹿微眠故作冷淡地问,“明日进山,你不是今晚要执勤,怎么回来了?”
封行渊眉眼低垂,沉默片刻。
出声时,嗓音很低,“今日试围有人埋伏,我们一行人苦战许久才得以脱身。”
鹿微眠听到有人埋伏他们,顿时警惕起来,一时也忘了自己还要装生气,“谁埋伏的啊?”
“不知道,事发突然。”
鹿微眠上前几步,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,“那……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,”封行渊见她一双黑亮亮的眼睛,仔细地查看他身上,声音愈发低缓孱弱,“就是有些疲乏,一会儿还要走。”
鹿微眠凝眉,“就不能告假吗?”
“若我告假,明日进山围猎就要迟了。”
鹿微眠不满地嘀咕,“朝中也不是只有你能布围了,这样也不能休息……”
“你还专程跑回来一趟,需要拿什么东西吗?”
封行渊随口胡诌了个理由,“我记得你说备了药,能在劳累疲乏的时候用,我来取。”
鹿微眠想着这个好办,她立马转头跑去把自己准备的药拿了过来。
她仔细翻找,“你说的是这个血元丹吗?”
“嗯。”封行渊顺手拿过,又递回去一瓶。
晌午那瓶他想给她的,总算是找到机会给,“这个不会留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