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【悟,你到底送了她什么?】
【当然是一份生日礼物啦~】
(二)
银色的链锁很细,像一根项链,拴在我的脚腕上,绕了三圈,另一头则从门缝向外蔓延。
我躺在床上,抬抬左脚又抬抬右脚,从床上坐起来,又因头重脚轻而重重砸进枕头里。
这是原因送我的礼物之一,一条足以限制我所有行动的枷锁。
链锁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,我猜门缝后面也许有一根铁管,刚好能让链锁的锁环死死扣住。
可是二楼的走廊没有铁管,我清楚的记得,庄园二楼,我的房间门正对面,是一幅油画。
亚特兰大家的审美不足以满足原因,所以那幅画,来自一个叫做克劳利的画家。
画中有一条巨大的蛇,它盘旋在铺天盖地的苹果上,它的眼睛是那一片红色的唯二色彩。
我艰难的侧头看向门,我想象那扇雕花的上锁的木门是透明的。
那条蛇会看到我吗?
它的眼睛,像恶魔一样的竖瞳,会看得到原因做了什么吗?
我想要问题问的太多,但现在我只剩最后一个要问。
它看我,看她,看我们,看所有人,会不会看到鱼鳍?
一片死寂的房间里,我又能听到水溢进耳朵里的声音了。
好像我的耳膜在被水浸泡,胀痛时,有着属于淹没海底的咕嘟咕嘟声。
一定是原因给我扎的药的问题。
从被抓回来开始,她就每隔三个小时给我扎针。那不知名的药物不仅让我浑身无力,还让我变得更加迟钝,灵魂上的迟钝。
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,原因走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再次反锁。
我始终保持着侧头的姿势,所以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她的虚弱。
面色苍白,唇瓣泛青,她现在这个样子远比当初在神父面前装哭,还要真实。
她戴起了手套。她的手背,或者手掌,一定受伤了。
伸手摸我眼睛的时候,我看到了洁白手套被血色晕染。那似乎是某种图案。
“想知道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?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