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信纸给我。”云文易只是看了几息时间,就将手掌按在了纸上。
瞿修永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,直接气笑了,云文易只是垂下眼瞄几眼,就能把他看了几天都看不懂的东西琢磨透了?!
这东西跟鬼画符一样——明安画的那就是好看的鬼画符——真有人看得懂?
他没有觉得柯明安写字丑的意思,纯粹就是怀疑云文易想拿走柯明安的手稿,然后趁机威胁他……
以前不就是这样吗?
这个男人,最擅长的事,就是用各种由诱骗强迫柯明安。
什么官场上的勾心斗角都是小儿科,他每次把柯明安骗到的时候,比骂赢文丞相他们开心多了。
“不、行!”他按住另一边,“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趁机抓住明安的把柄,这东西必须毁掉!”
云文易露出了无奈的表情,眼神却很愉悦,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脑子坏掉了一样:“放你手上只能被烧掉,给我才有大用处。”
他难得解释了一句,却不肯说纸上到底写得什么内容,笑眯眯的样子令人手痒。
瞿修永拳头硬了:“大用……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,把令符给你让你离开别再对明安虎视眈眈,结果你却背刺我,掳走明安。”
“哎呀呀,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,突然提起来多不好意思。”云文易聊到那时的事,心情非常好,他手上暗暗施力,脸上露出狐狸一样的笑意,“还记得那时的小安,青涩又漂亮,哄了好久才肯跟我结契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茶杯碎在地上,茶水流了一地,瞿修永望着狼藉的地面,面色震惊:“什么?”
他好像幻听了,不然怎么会听到……
“小安可是先和我成婚的哦,要算的话,当今圣上,也得给我做小。”
云文易拢了袖子,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大不敬的话。
他本就不算什么好人,也只有瞿修永这种蠢货,会在当初给他加上一层恶心的滤镜,要不是当初的鱼安实在夺目,他都准备敷衍了事了,哪还有瞿修永今日登上吏部官位的事。
不过,就算他当了官,也没长进多少。
只要一提到柯明安,就会易怒,仿佛抢了骨头的疯狗。
云文易抢走纸张,反手就将砚台砸向瞿修永面中,看他狼狈躲闪还是染上脏污的模样,嗤笑一声。
那种皎洁如明月的人,当然还是自己这种安静又优雅的世家子最合适。
当今圣上这种阴晴不定的颠狗,自然也是不行的。
听到里面哐当哐当的声音,门房缩了缩脑袋,另一个守着的侍卫自觉往远离门的方向移了两步,提醒他最好也移一下,门房不明所以地照做。
下一秒,门刚打开,一个花瓶直接砸了出来。
左相侧身而出,一脸温和地对他们点点头,避开花瓶的碎屑,淡然离去。
“他俩一见面就吵架……呃,打架,离门和窗远一点,之前有人被误伤了。”侍卫低声说。
“哦哦,谢谢你啊。”门房看着碎成拇指大小碎片的花瓶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
他像是听到大人物的秘事一样惶恐又激动,待瞿修永从房里出来,连忙挺直了腰板。
瞿修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没在意:“你替我去送封信。”
“好的大人,请问是送去哪里?”门房毕恭毕敬地弯下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