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佑没再多说什么,他重新拿起搁在一旁的书卷,长风做了个手势,便准备送她出去。
史如意却凭空生出几分留恋来,她脚尖粘在原地,期期艾艾地看向云佑。
他也若有所觉地从书中抬起头,静静地看着她。
史如意忽然笑了,这次的笑容发自心底,显出几分难得的赤诚和柔软,
“二少爷平日里还喜欢什么其他吃食呀?可以与我说说。
我都会做哦。”
……
温妈妈一手提着灯笼,一手牵着史如意往家去。
“那二少爷是怎么回你的?”
史如意抱紧怀中的手炉,摇摇头,“二少爷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,让我自己随意发挥就好。”
其实不是,云佑的原话是这样的——
“现在这般便很好了。”
云佑笑看她一眼。
他说话时嘴角轻扬,如霁雨初晴,冰雪消融,冷漠的气质消散在了暖茶的清香之中,随着热气袅袅上升。
史如意一时竟看呆了去。
等她回过神来,不由得面色尴尬,双颊通红,同手同脚地跟在长风后面,火速逃离了屋子。
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大厨房,自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岁小女娃,却无端地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迷了心智。
史如意分析下来,觉得不能全怪己方定力不足,完全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。
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”[1]
从前在书里看到这句话,只觉得是古人理想化的寄托,没想到如今在现实中竟真看到了这样的存在。
少年俊秀,如梅如竹,瘦弱挺拔的脊梁下却暗藏风骨,即便侧帽饮水,一举一动也赏心悦目。
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云佑放下书卷,朝她看过来的瞬间。
眉眼带上生动促狭的笑,仿佛山雨化开,只听见林间小鹿惊忙的心跳。
……
史如意离开前,在大厨房里挑了尚有余热的灶灰加进去,现在手炉又是暖烘烘的。
冬季里有这么个热腾腾的东西,走到哪里都可以拿着取暖,连刮在身上的冷风似乎都没那么难捱了。
她把手炉塞到温妈妈手里,温妈妈又塞回给她。
温妈妈有些唏嘘地感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