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会撒娇了,楚重暗想。
陈路生抬起手,“你帮我吹吹吧。”
楚重伸手轻托着陈路生的手腕,轻轻给他吹了吹,那眉眼间的疼惜之意掩都掩不住。
陈路生喉结滚了滚,进一步试探道:“你想好了吗?”
楚重动作一顿,陈路生见他眉尖往下沉,心啪的也沉了下去,脚下似乎没了支撑,仿佛深陷沼泽里,身体无止尽地下落。
眼前的一切被一层黑墨吞没,那黑浪再次出现在了陈路生面前,他手掌攥握成拳,手腕上缠的绷带渗出血来。
“陈路生。”楚重看陈路生的状态又不对劲了,他忙喊,边抱住陈路生,“楚重在这呢,没走。”
“你在哪?”陈路生声线发抖。
楚重抓着陈路生的手,放在自己脸上,“摸到了吗?在这呢。”
陈路生眼中茫然,没有焦点,视线里一片漆黑,他闭上眼睛,抱紧楚重,手抚摸着楚重的脸,好似在确认怀里的人是楚重般。
终于陈路生似乎确认了,他抱着楚重,小声抽泣:“我好怕。”
“不怕,楚重在这呢,楚重哪也不去,楚重就陪着你。”楚重一遍遍顺着陈路生的毛,安抚他。
“楚重哪也不去?”
“嗯,哪也不去。”楚重说。
“楚重。”
“嗯,在呢。”
“楚重。”
“在呢。”
“我好喜欢你。”
“楚重知道。”楚重说。
陈路生高兴了,抱着楚重,身体晃了又晃,楚重感觉自己坐上了摇摇车,晃得他都困了,但陈路生丝毫没有停的意思。
楚重软答答地靠着陈路生的肩膀,往下看,陈路生的脚也在动,一会儿往前,一会儿往后。
犯完病就会进入躁狂状态吗?
那接下来是不是又……
陈路生忽然道:“楚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