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宵硬邦邦道:“我站着挺好。”
江暮打量着江宵全然一副戒备紧张的模样,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,如果做了,你也可以打我,我不反抗,好不好?”
江宵:“……”
气氛似乎变得有点古怪,仿佛变成了情侣吵架,而他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方。
江宵只得在江暮的指引下坐在沙发上,身后还有个很舒服的靠垫。
论心细,江暮几乎可以跟闻序并列第一。
但他显然没有闻序情绪稳定,起码闻序不会莫名其妙就扑过来亲他。
江暮那边则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,江宵听了会,警惕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文件掉了一地,我总得捡起来吧。”江暮面不改色,将厚厚一沓照片拾起整理好,放在桌上,随后坐在江宵对面的椅子,好整以暇道,“说吧。”
“是这样,一小时前,侍者说他看到……”
江宵斟字酌句,尽量不要说出关键信息,最好还能让江暮主动露出点破绽,这么一来,语速便变慢了。
说着说着,江宵总感觉似乎有一种被强烈注视着的感觉,皱眉道:“你在听吗?”
“听着呢,你继续说。”
江宵的预感没有错,江暮的视线始终黏着他,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。
江暮深深地、深深地望着江宵,近乎痴迷地望着他,看他蓬松乱翘,在灯光下泛起金色的发丝,被亲得微肿的嘴唇,被高领毛衣挡得只能看到一截纤瘦的脖颈,都是跟照片全然不同的鲜活。
尽管到现在为止,江宵也没有对他笑过一次。
跟他分别的这几年,江宵似乎过得很好,他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,身边朋友多得数不过来,不知道那些朋友里,有没有跟他一样,被江宵“青睐”的人?
每每思及这件事情,心脏就仿佛被毒蛇灌进毒液,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,血液中都流淌着嫉妒的酸汁。
怎么可能会没有?
没有江暮,也会有张暮,李暮,他对于江宵来说,永远不可能是唯一的那个人。
除非……
“……那个人是你吗?”江宵总算把话说完了,并且已经预测了江暮接下来的反应。
他也许会找其他借口,比如当时正在开网络会议,有不在场证明,抑或是并未出过房,不清楚侍者在说什么。
毕竟,如果真是江暮策划筹谋,杀了秦关,他也早就会知道,门口的摄像头是坏的,他不会留下任何有效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