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如果真是江暮策划筹谋,杀了秦关,他也早就会知道,门口的摄像头是坏的,他不会留下任何有效信息。
江宵要找的,就是他言语当中的破绽。
然而江宵没有料到,江暮居然没有否认的意思,他沉思片刻,说:“那个人的确是我。”
江宵接下来准备好的诸如“你在狡辩”这类的话这一刻全都派不上用场,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,半晌,吐出一句:
“那你为什么不进来?”
“知道我妈要嫁给你爸的那一天,你跟我打电话说要分手,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。”江暮语气平静,“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,消息石沉大海,你把我拉黑了,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。”
“知道我们要成一家人了,你连夜从家里搬出来,说只要我们进来,你就永远不会再回家,你连江叔叔的电话也不接,让我还能怎么办?”
“宵宵,你不想见我,我永远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——
门口侍者已经冷得开始跺脚,其他两人却像刻在原地的雕塑,谁都不动,也不说话。
死寂般的压迫感缓慢下沉。
侍者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氛围里站着了,弱弱道:“我现在能走了吗?”
没人回答。
侍者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,有事您找我。”
“备一辆车。”闻序说,“等会我要带江宵走。”
“走?现在哪里也去不了。”侍者诧异道,“雪这么大,没有司机敢走这种路的,更何况这两侧都是山,万一雪崩就糟了。”
闻序:“山下有一条小道,从那里走。”
“但那边最近在修路,没法通过。”侍者说道,“哎,出了这种事情,我也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,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,谁都走不了,只希望你们能赶快抓到凶手。”
闻序的脸色犹如冰封雕像般沉冷,侍者见他们不再说话,说了句“墙上蜡烛应该不会灭,如果灭了可以拿旁边打火机重新点上”,就颤抖着离开了。
薄西亭目光微敛,不知道在想什么,过了会说:“是你杀的人。”
语气笃定。
一般人被突然指控杀人,恐怕第一反应都会先洗清嫌疑,但闻序只是沉默着,仿佛他的耐心与注意力都已经被一墙之隔的江宵带走了,令他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与其胡乱指认,不如再仔细找找证据。”闻序抬手按了下脖颈,“现在你的嫌疑,应该比我要重吧。”
闻序始终没有对这桩杀人案发表什么意见,但当他开口时,便是一番逻辑缜密的推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