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吃面,全是汤汤水水,倒胃口。”浅早由衣脸颊贴在蚕丝被上,她的目光从安室透淡金色的短发落到焦糖色的喉结。
“你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啊。”她说,“好贴心的小蛋糕。”
女孩子的手伸到枕头底下,食指勾出一把漆黑的Beretta。
安室透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剧情展开,更令他一言难尽的是:“这不是琴酒的配枪吗?”
“大哥给我防身用的枪。”浅早由衣开心地笑起来,“哼哼,没想到我一直放在枕头底下吧。”
“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。”她没有打开保险栓,也不上膛,手指松松握着枪柄。
“这里软。”枪口贴在安室透脸颊上,浅早由衣歪着头寻找比喻,“是小蛋糕的奶油。”
滑过鼻梁,“挑尖的樱桃,甜。”
按压嘴唇,“抹开的蔓越莓果酱。”
碰触脖颈,“融化的巧克力脆皮。”
漆黑的枪口抵在衬衫纽扣上,向下松松一划。
仿佛刀尖分开蛋糕,内里的果酱沾得到处都是,完好的蛋糕被搅成糟糕的形状。
“好饿。”浅早由衣掰开牙齿,无意识地啃咬手指,“都怪你,我的食欲被勾起来了。”
为了方便给女孩子擦拭身体,安室透半跪在床边。
他目光晦涩地看着浅早由衣握着枪玩弄他的脸颊、鼻尖、嘴唇和脖颈。
她终于玩够了,开始不讲理地迁怒。
“你好像弄错了。”安室透抽走她手中琴酒送的Beretta,远远丢在地毯上,“这不是食欲。”
“我也不是你的小蛋糕。”
金发男人翻身而上,浅早由衣被他压在身下,双手桎梏。
“还清醒吗?”安室透冷静地问,“我是谁?”
黑发少女长发散落在枕头上,她慢半拍地挣了挣动弹不得的双手,很艰难地一点点找回理智。
太热了,药物副作用下的脑袋晕乎乎的,像在桑拿房里被闷了许久许久,脑子变成一团浆糊。
“你是……波本,安室透,降谷零。”浅早由衣逐一念出身上人的名字,“你是公安警察。”
安室透:“那你呢?”
浅早由衣:“我是薄荷酒,是潜入警视厅的黑方卧底。”
“嗯。”安室透低声说,“清醒了吗?”
房间内的气氛由火热变为冷寂,浅早由衣偏过头,略有点难堪地闭了闭眼。
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她说。
“是我着了朗姆的道,被他狗咬狗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仍然愿意为组织效力?”金发公安盯着女孩子泛红的侧脸,问道。
“企图趁虚而入策反我?”浅早由衣屈膝,想把他顶开,“做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