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若传出去,我大齐还有何面目……您还怎么去见列祖列宗!”
殿内哀嚎震天。
而旁边捧着棋盒的李福康,则悄悄地用衣袖擦了擦冷汗。
这事怎么闹成这样啊。
交战多年的外族请求议和,但提出了一些较为苛刻的条件——萧安礼登基时,正是国事飘摇之际,可谓用强硬的手腕力挽大厦之将倾,重振盛世太平。
其中,就包括曾经虎视眈眈的外族,被打得节节败退。
但同时国库吃紧,百姓也颇有怨言,渴望能恢复边境和平宁静,好休养生息。
问题是,萧安礼不肯接受那些条件。
“陛下莫要小儿心性,”
胡太傅位高权重,门下学子众多,说话的时候别有一番文人风骨:“不过是送点丝绢和茶叶,算是贸易往来,即使要求和亲,也说明对方的诚心。”
萧安礼下面有两个异母妹妹,都是十来岁的年纪。
胡太傅继续:“若是陛下不舍得,从宗室里挑选,也是可以的。”
没曾想陛下闻言后,突然笑了起来,兴致勃勃地说,既然对方如此诚心,光是派宗室女和亲,哪儿够啊,不如把胡太傅这般的人才送去和亲,方能显出我朝威仪。
当时,殿内鸦雀无声,都以为他在发疯。
——毕竟帝王心事,阴晴不定。
没想到,萧安礼居然真的吩咐礼部,开始准备嫁妆了!
甚至讨价还价,把礼部那帮人扣押在大殿里,陪他下了三日的棋!
最开始,礼部尚书誓死不从。
萧安礼还挺乐呵,说那就把你当陪嫁。
礼部尚书的表情一片空白。
三天,外面的文武百官足足坚守了三天,要求陛下收回此等荒唐成命,而殿内,萧安礼该吃吃,该喝喝,睡觉的时候还要点燃熏香,似乎精神不错的样子。
只有李福康和房梁上的丁佳知道,里面加了安神静心的药。
礼部尚书被熬到精神恍惚,都忘了什么时候,居然答应了萧安礼的提议。
这个不孝的孽障,居然还把胡太傅的嫁妆压到低无可低。
“不行,”礼部尚书摇头,“哪怕是我朝的郡主,也不至于只有这么点……”
“主要今年国库吃紧,”萧安礼压低声音,“要不找俩官爵,挂出来卖了?”
天子忧愁道:“毕竟是太傅,总不能寒酸,被人看了笑话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