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沅左右一看,颇为轻松地道:“哎哟这烬微山有了竹兄,那可是轻松了。可怜曹某我哦,云州的事才够多的啊。”
“曹兄可是说笑了,我看你云泽宗又进了一大批弟子,哪里像我这儿这么冷清。”重竹笑道,“过几日我去云州参加仙门大会,你可别不让我进才好。”
“嘿,竹兄这便会打趣我了,我就是想,那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。”
两人说笑一阵,可算是缓解了气氛。
萧柏看了看天色,便道:“二位前辈,萧柏就先行告辞了。有事可传信与我。”
重竹道:“有事你自然是躲不过的,去吧。”
萧柏又向两人行了一礼,便腾云而起,片刻就消失在了北边。
送走了萧柏,重竹和曹沅了解了烬微山的近况,两人着重商议了一会儿几日后的仙门大会。
等到将曹沅也送走,这烬微山也彻底入了夜。
今日只是简单安排了一些宗内的事务,具体的重竹已和曹沅了解过,明日便可进一步处理。
此时已过了亥时,重竹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这些日子堆积起来的卷宗。
一阵风带起窗框上的风铃唱起歌来。重竹转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院子,复又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卷宗上。
“别躲了,进来吧。”
那风铃停止了欢唱,片刻后,半颗脑袋从窗户底下露出来。
一双眼睛看了重竹片刻,窗外之人便轻轻一跃,出现在了屋中。
拂云踱步到重竹面前,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,将重竹困在了自己和椅子之间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来了?”
重竹也不抬头,将手中的卷宗又翻了一页:“你的气息……这是盛夏。”
拂云“哼”一声,歪头左右闻了两下:“可是我一路过来,你这些弟子没一个发现的啊。”
重竹抬起头来,道:“你拿我跟他们比?”
对上那双平日里就看起来清冷的眸子,拂云一时没说出话来。两人就这么不知所谓地对视了半晌。
瞧见重竹额间那点纹印,到底是拂云没稳住心神,率先败下阵来。她咳咳两声,直起身的同时一手抄过了重竹手中那本卷宗。
她转了个圈,顺势往书桌旁的小榻这么一倒,便半靠在了软枕上。
“这劳什子,看都看不懂。”
随便翻了两页,拂云便将这卷宗扔到了一边,玩味地看向重竹:“你说你,不是很恨重风吗,怎么还愿意接了这烂摊子。我还以为你只愿意叫鹤玄师兄呢。”
重竹想起白发的重风将宗主印传给他的情景。在回来的路上便把重风的话和从前的事慢慢串了起来。
自己入门前与青鹤门的关系;藏了师兄和阿姐在何处;阿姐和自己多年的谋划……重风其实全然都知道。
说起是师兄弟,重竹自己也清楚,重戟早就是个空壳,重风才是真正给自己授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