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可惜,水庆章出意外离世。
但你仍不忘旧情,操办他的后事,把他和红颜合葬一处,距离婷月的墓地很近。
他们一家三口,活着在一起,死后也能团聚了。”
“思来想去,我这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来到楚中市。
我寻思大过年的,你怎么也得回家。
就租了这个房子,等你的消息。”
“不成想,你们全家都去洛迁省过年。
我本来打算也去洛迁的,但是去火车站一问,车票早就售罄,只有站票。”
“三十几个小时,我压根坚持不下来。
再者,政纲给的五千块钱,付完房租,又买点应用物品,剩不下多少,我得省着点花。”
“闲来无事,我在周边散步溜达,忽然发现有人拣矿泉水瓶和纸壳箱子。
这东西虽然不值钱,但积少成多,一天下来,怎么也能卖个十来块钱,运气好的话,比这还多,最起码,够买菜了。”
“反正,我这张脸早就不值钱,相比较尊严,活着才是关键。
于是,我就开始捡垃圾,一晃拣到现在,算了算,也卖了两千多块钱。”
“上次去见谷雨,我送给他的那支钢笔,就是我挣来的。
钢笔不贵,可那是我的心意,是我用劳动换来,花着安心。”
谷政川滔滔不绝,就像打开话匣子,始终停不下来。
厉元朗没有插言,他明白,谷政川好不容易遇到熟人,要一吐为快。
想来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,他孤单一人,太缺少一个说话的人了。
发完人生感悟,谷政川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。
这才发现,光顾自己说了,还没回答厉元朗给他的建议。
于是说:“唉,年龄大了,话也多了,元朗,你不会嫌我唠叨吧。”
厉元朗轻轻摇了摇头,“怎么会呢,我理解您。
大舅,我和白晴商量过了,只要您点头,不管什么地方,我们都会给您安排妥当。”
“住在哪里都行。”
谷政川感慨说:“元朗,我只有一个要求,最好选一个有山有水的小山村,远离喧嚣的城市,自己开出一块地,种点蔬菜,养点鸡鸭,安度余生。”
“要是不麻烦的话,我希望你能把政纲也叫来,我们哥俩相互有个照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