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。
很正常。
十年的付出,伤筋动骨,每根神经都被磨成细丝的线,哪里是那么快就能够轻易放下。
但这种感觉更多的是种恐惧,是一朝被蛇咬,不敢越雷池一步,却又不得不因为对方的这些行为再次触底。
像是一颗心震颤过后,又反复横跳。
岑帆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,小时候经历让他不可能变成那样,但就是懦弱了这一回,后边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修补。
刑向寒下楼以后没有立刻走。
先去了趟物业,让他们这段时间多注意岑帆家走廊的摄像头。
虽然刑向寒平常也可以守着,但他可能也做不到时时刻刻都盯在那儿。
叮咚——
手机里收到条转账信息。
他买的那些东西,被连同病房的钱一块儿打给他,接着是条短信:
[网上的事陈开已经在处理,你不要再管了。]
分得清清楚楚。
这段时间两人的对话多半就是这样。
“刑先生,这边已经安排好了。”小区物业的经理在旁边冲他。
“哦对,上午有几个不是我们小区的人,举着手机支架想要进去,都被门洞底下的保安给拦住。”
“好。”
刑向寒握紧手机,先盯着那个摄像头
见原本重回屋里的少年,像往常那样,往对门门上的竹篓里放了个三明治,又写了句什么才回去。
收回目光后,给物业转了笔钱。
刚上任没多久的经理眼睛都亮了,面上还故作矜持:“今年的物业费您已经交过了。”
“这是预交明年和后年。”刑向寒直接说。
这回别说经理,连周围几个新来的小丫头也瞪大眼睛。
他们也头一次见到这样的,一天之内买好房,又预先支付那么多的物业费。
“谢刑先生支持我们工作!”对方笑开了花。
刑向寒没应他这个,又把手机摁亮。
找到他和岑帆发信息的页面,正在想给人再回个什么,屏幕里又跳了两条消息出来:
[冯小垒:老头发火了。]
[冯小垒: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,下午都赶紧回趟学校!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