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怜雪感受到表妹僵硬的身子,虽心疼却不后悔,再给她一次机会,她还是会下此狠手。
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二舅杀了处理掉,就是怕将来有一天,表妹会从别人口中得知,她的父亲曾经爬进了院墙,除了半截舌头,再没出去过。
她不想在时过境迁之后,再因为二舅这个人渣,让自己和表妹生出隔阂,如果真的注定她们姐妹之间有这么一劫,表妹真的不肯原谅她,她情愿现在就和表妹一刀两断!
严荷花表情木然地跟着表姐朝外看……
众人吃过早食,开始收拾碗筷和行李,有些手脚快的,三三两两,已经开始慢慢朝深山里走去。
铁门边的林氏痛吟一声,也从痛苦的噩梦里悠悠转醒,眼睛都还来得及睁开,浑浊的泪水就湿了脸庞。
严荷花开始搜寻着她娘的身影,其实也不用搜寻,铁门不远处,围了好几个人指手画脚,她娘就抱着严松林站在中间,被众人声讨的那一个。
和她一起的,还有一个男人,正在收拾地上的行李。
她不知道其中的内情,还以为旁人看她娘可怜,都在劝解呢。
但旁边站着的两人却很清楚。
穷人家的孩子早慧,对人性的丑陋,也有更直观的体验,严松青当即就呸了一声。
傅怜雪也暗自对二舅母竖起大拇指,这种拿得起放得下,唯利是图又泼辣嚣张的女人,想要什么样的日子过不上?
不过她也理解,良禽择木而栖嘛,动物都懂的道理。
只有那些一天到晚,背负着良心和道德枷锁的人,才会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,最后不是被人吃干抹净,就是活的狗都不如!
严荷花遥望了她娘亲片刻,说道:“表姐,把爹还给我娘吧,但是我想……”
严松青毕竟在城里混了几个月,时不时能从工友嘴里,听到有关男女之间的话题。
听到妹妹的话,他忍不住出声打断她,“荷花,你太天真了,只怕你娘这会儿,她是不会要的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她有些不解。
严松青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二叔,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,装作无意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因为你娘给你找了个后爹!”
“看到没,那个搬东西的,是我们村西头的严大牛,可能你不认识,他家里穷的,连耗子进去了,都得瘦二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