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图的行动自然是瞒不过越冬,夜晚的光线虽然很模糊,可是在那噬尸蛇散去之后,这片灌木丛反而成为了最为安全的地方,因为蛇『潮』所过,已然不可能会存在其它的荒兽,有也只剩下了尸体,所以,那道模糊的人影除了骆图之外,便不可能是其它人。
“你不是很多强弩吗?”越冬的声音里透着几许调侃之意,不紧不慢地追在骆图的身后,手中却多了两根长长的骨刺,借着星辉信手甩了出去。
“啊……”骆图发出一声惨叫,那两道骨刺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,竟然将其钉在了地面上。
越冬一声狞笑,身体骤然扑出,在灌木枝上几个纵跃,直接落向骆图的身边,对于这个可恶的人类,如果只是简单地将其斩杀,那是对死去同伴的一种亵渎,所以,他要用这个凡人的头颅制成酒杯。
只是当越冬赶到骆图身旁时,脸『色』却禁不住变了,因为他发现眼前的那道骆图身影一下子黯淡了,那两根骨刺穿透的只不过是一名魔徒的尸体,而且还是他的一名同伴……他心中查觉不妙,而就在此时,一连串的弦响传入了他的耳中。
“嗖、嗖……”数十支强弩几乎将他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给封锁。
越冬一声长嚎,那修长的身体骤然爆涨,如同人熊一般,手中的陌刀化成一道光屏,一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,越冬终于发出了一声愤怒的痛呼,他的刀是很快,只是这些强弩的『射』击之力本来就十分强大,借着夜『色』的庇护,他根本就不曾发现那些强弩所在的位置。尤其是当这些强弩近距离『射』击时的冲击力和穿透力,几乎让他的虎口震裂,即使如此,依然有几支弩矢没入了他的身体,使他跌了出去。
越冬心头一阵发冷,当他的身体跌落一株灌木之上的时候,他发现一个阵盘被他的身体撞落了,一个十分简陋的阵盘,在不远处更有几面劣质的阵旗,他刚才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幻阵,只是因为在夜『色』的掩护之下,这种粗糙简陋的幻阵竟然让他的眼睛生出了错觉,他可以肯定,如果是在白天,这种粗糙简陋的阵法绝对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,可惜这是夜晚,借着星辉月华,那几面阵旗与阵盘营造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,结果他将那具尸体当成了骆图……
“魔族越家的人似乎也不过如此,不过我在想,魔族越家人的人头会不会比较值钱一些,只是不知道你是越家的几公子来着……”骆图的声音自一侧悠悠地传了过来,几株灌木被分了开来。
“可恶……”越冬大口地喘息着,那几支强弩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,甚至伤口之处已传来麻痒的感觉。他心太大恨,这么一个背尸人,一个蝼蚁一般的凡人,哪里来的这么多毒『药』,几乎每一支弩矢之上都淬毒,这让他有些疯狂的感觉。
越冬当然不知道,骆图在杂学院中,可就是在心丹分院帮丹师打下手,做一些像是种『药』、燃炉、看丹火和倒『药』渣这些杂活。心丹院的『药』草可不只有灵『药』,更有许多剧毒之『药』,而许多『药』渣中都有强烈的毒『性』,这些东西骆图可不会浪费,毕竟他只是一个穷小子,能够想得出的赚钱的法子,他自然是一件也不会落下,所以,这些年下来,他不仅攒下了不少启灵丹的『药』材,更攒下了大量剧毒之『药』,而且也学会了辨识各种『药』草,甚至自己都能够配置出毒『药』。
其实越冬有很多弄不懂的地方,那就是这个凡人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强弩,他究竟把这些东西藏在哪儿?从那山谷到这始神碑山丘的这段路程之中,骆图至少用了几十张强弩,而刚才在这里又布下了几十张强弩,虽然是以机关控制,准头难定,可是很多时候只要锁定了一个方向,这种强弩根本就不需要准头,完全以数量取胜,只要有一支『射』中,哪怕是擦破一点皮,都会是致命的,所以,骆图根本就不介意浪费箭矢……
换作是别人,或者换作十几天前的骆图,那么,死的人毫无悬念,因为骆图不可能拿得出如此多强弩来布置这些陷阱,可是现在骆图已经不一样了,他的空间戒指中还装着不少的强弩呢,这些强弩全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,就算偶有耗损,相对于他空间戒指中近两百张的强弩来说,足够损耗很长时间了。
“你以为你已经赢定了吗?”越冬惨然笑了一声,冷冷地回应。
“难道不是吗?我已经很期待拿着你的头颅去莫兰城换赏,一名魔族的贵族……”骆图笑了笑。
“希望你能笑得更久一点……”越冬望着骆图,一脸不屑地回应了一声,他身上的麻痒之感越来越盛,但是脸上却更多出了几许玩味之『色』。
夜『色』并不能让骆图的视线受到影响,越冬脸上的表情他完全捕捉了下来,心头不由得猛然一沉,迅速撕开自己腰间的衣衫,却赫然发现整块皮肤已然变成了乌青之『色』,可是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,除了些微的刺疼之外,仅有颜『色』的不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