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暗处,那一丝银发如月光般晃眼。
真的有这么烈吗?
少年喉咙上下滑动,突然非常想知道火水的味道。他的心简直像被小猫柔软的肉垫和圆钝的爪子挠了一样痒得受不了。
“将军,你醒着吗?”彦卿问。
景元抬眸看他:“没醉。”但是好像和他说的话相反,景元的眼神甚至有些失焦。
彦卿眨了眨眼。
将军好像真的醉了。
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状态,景元此刻甚至安静得有点听话了。让抬手就抬手,让坐下就坐下。
喝醉后,人好像都不太清醒,能模糊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但第二天有的人会把喝醉时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。
……将军也会是这样吗?
彦卿缓慢地,一点一点地贴过去,他按住景元的肩膀,距离变得极近,甚至能感觉到景元温热的吐息。
放在往常,将军该抬手推他了。
但现在,景元只是非常安静地盯着他。
室内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彦卿自己的心跳。此刻他心跳得像在擂鼓,振得耳朵疼,手心也开始出汗。
要偷偷地,趁将军不知道的时候……
不,还是算了。
少年咽了口唾沫,做贼心虚般地假装自己只是凑过来帮将军调整坐姿,让他安稳靠着沙发靠背。
彦卿后退一步,去熬醒酒汤。
他没有看见,在他离开后,沙发上的景元闭上了眼睛。
虽然现在厨艺不怎么样,但彦卿是会做醒酒汤的。
在罗浮时,将军的应酬隔三差五,并不算少。这汤轮不到他来做,但本着替将军分忧的想法,彦卿还是跟着厨房的阿姨学会了怎么熬,以备不时之需。
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。
醒酒汤端来时,景元坐在原地,慢了半拍才接过去,对他笑一笑,说:“谢谢彦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