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庭弯了弯唇,伸出胳膊环住陈商衽的腰,满心甜蜜地蹭了蹭他的胸口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沈家的人就早早起来了。
这是他们到达流放地的第一天,从这一天开始,他们就要通过劳动赚取粮食和银钱,养活一家人。
定庆城规定,被流放的男子要去山上挖矿,女子则要开垦土地种田。
如果身上有钱,就可以用钱来免除劳役。
但是对于流放犯来说,连活着走到流放地都很困难,更别说有银钱这种东西了。
所以除了个别有人照顾的人,大多数的流放犯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山上挖矿、开荒。
沈夫人和楚宛念换上了方便劳动的麻裙,准备按规定去山上开垦土地种田。
但是当她们准备拿起锄头的时候,却发现那锄头非常沉重。
她们从未做过这样的重活,竟然连拿起锄头都非常困难,更别说拿着沉重的锄头去耕地了。
沈夫人和楚宛念一时愣住了,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如果她们不能按时去山上种田,就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,说不定还会被抓去军营做军妓。
沈夫人哽咽了一声,努力想要把锄头拿起来,却怎么都做不到,最后还差点闪了腰,弄伤自己。
“母亲,你别勉强自己了!”
楚宛念伸手制止住了沈夫人的动作,安慰地说道:“母亲你别着急,我们再试试,总能适应下来的。”
沈夫人红着眼看向楚宛念,忽然悲上心头,绝望地道:“宛念啊,你不该跟我们来这里的,你不该给我们来这里的啊!”
楚宛念哽咽一声,含泪笑着说道:“母亲说的哪里话,我既嫁进沈家,就生是沈家妇,死是沈家的鬼,这里也是我的家,我又能去哪里呀!”
沈夫人抓住楚宛念的手,失了神一般说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,是我们一家害了你啊!”
楚宛念顿时再也忍不住,泪水从眼角滚滚而落,与沈夫人相拥着,哭泣在了一处。
沈彦驰看着相拥哭泣的母亲和妻子,扯着唇苦笑了一声。
他可真是没用,既护不住父母妻儿,也保护不了弟弟,今生今世生作男子,又有何用!
就在沈家弥漫着一片绝望气息的时候,陈商衽与沈墨庭相携着从外面踏进了院内。
沈墨庭一走进院子,就看见了哭泣的母亲和嫂嫂。
他下意识以为是沈忘川出了什么事情,顿时慌乱地道:“母亲嫂嫂你们为何哭泣?是不是父亲发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