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,除却中郎将这个头衔外,与他同在的还有风流二字,襄王妃管不住他,只得由他去。
再风流的人,有个好家世,仍有人愿意往上攀,她到时为他挑个满意的就是。
只是这两年他收敛许多,只为只为等着付姑娘。
清秋淡声道:“大姐姐已成亲一年有余,中郎将也曾亲自观礼,时不待人,如今在说这些实在无用,还望中郎将想开些。”
杨淮蔺看她的时候,是透过她在看她姐姐,可她是她,姐姐是姐姐,打从一开始,杨淮蔺就弄错了。
难怪她总觉杨淮蔺温柔缱绻的目光不属于她,原是这样
清秋不便多留,告辞离开。
杨淮蔺临窗撑着窗沿,凉薄的月光落在他身上,添几分寂寥寒意。
两年来,令他魂牵梦萦的那道身影,曾站在他身边,他竟未认得出。
长街小雨,佳人在侧,他赠她云纹伞,想来付清岁是认出了他。
——
清秋飞快离开酒楼,她本欲和杨淮蔺直说,可转念一想,这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,更何况杨淮蔺认错已久,恐难以说清,唯有叫他亲眼瞧见方才晓得。
这一耽搁,就误了她与云露相约的时辰。
云露在马行街的第二条药铺巷子后等了好一会,约莫戌时一刻,才见有人来,清秋搭眼一瞧便见云露,忙拉过她的手往巷子深处去。
二人避开熙熙攘攘的街道,拐进黑森的空巷,云露还未开口,便清秋先道。
“你可问到了什么?”清秋急切问道。
她在杨淮蔺身上当误的时间太多,以至于她不曾走访这条街,若是云露没问着,她便再去打探打探。
云露道:“问到了姑娘,只是那大夫前些日子好像搬离了马行街,走得急,这两日那医馆也与了别人。”
这一听便是有鬼,否则为何舍弃大好的家业。
清秋疑道:“你可知是那家医馆的大夫?他一人走的还是拖家带口走的?”
云露咬唇,为难道:“姑娘时间紧,我打听了那大夫先前在盛家住了一段时日,算来恰好是张小娘子生产的日子,后又留了几日才放出来,别的事我未来得及问。”
“姑娘,天色不早了,先回去吧,若是回去晚了,夫人要担心的。”云露悄声说着。
清秋眸光忽沉,暗想那大夫定然晓得些什么,此事往小了说是为盛婼的名声,可那死了的孩子又何其无辜,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,借孩子的命栽赃别人,实在可恨。
“云露,你回宅里去,告诉母亲我今日住在将军府,要陪着盛姐姐,明日我再回去。”清秋转身欲走,云露眼疾手快拦住清秋。
“姑娘,姑娘,不急着这一日啊,倘使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和夫人交代,万万不可,姑娘别再以身犯险了,明日我们再去不可吗?”云露急红了眼,这夜里鱼龙混杂,谁知会不会有拐子。
虽说是天子脚下,却也最容易出事的地方,云露不肯放手,又道:“姑娘要去就带着我,我要跟着姑娘。”
第52章权宜之计还是真心实意
清秋被她攥住了手腕,见她这般,她垂眸道:“你若不回去,母亲定要人来寻,云露,我有自个儿的打算,你多拦我,我就少一分胜算,那人便趁夜出城门了,谁又找得到。”
正因时间紧,她更要早些拿住人,只她一人好似确实吃力。
思及此,清秋忙改口道:“你若不肯回去,去找师无涯,不不,去寻二哥哥,再不济就去寻中郎将。”
总得有个人在她身边护得住她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