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使用许多年,不但官府治理有经验,民间也知道如何操作。
当船只从头铺到尾时,只听噗通一声,闸门落下。
各船停止。
这速度,比李成说的半个时辰快了许多。
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不出东京,如何能够知道运河操作法?”赵桓叹道。
“是啊,亲眼所见,方知人力之伟大!”刘子翼也叹道。
“按照大小收钱,一丈百文计,各自备好,免得啰嗦。”河面传来洪亮的吆喝。
赵桓顺着声音看去,只见六条小船各自载着五个军兵,从南北闸门前沿着船队划了过来。
许是早有准备,各船船主纷纷从船舷上递出一串铜钱。
小船上的军兵清点无误后,也不啰嗦,径直向下一船。
熟练无比,配合默契。
后方收钱的小船到了东宫船队时,船主叫道:“各位军爷,我等船只载人无货,亦有开封府开具的免税通行凭条在此,还请免了常例钱。”
那为首得军头看也不看那凭条,只喝道:“管你甚么来头,常例钱决不能免,速速交钱放行,免得耽误开闸时间。”
“军爷,这千里迢迢十余水城,若这常例钱不免,小人要亏血本啊!”船主叫苦道。
“扯你娘的淡!”军头骂道:“你三丈大船,随便夹带货物也赚得盆满钵满。
看你开封府凭条上,便不查缉你走私货,速速交钱滚蛋。”
锵~那兵抽出腰刀,喝道:“否则,便请你去董老爷前分说明白。”
“军爷息怒,交钱,交钱。”船主怂了。
为了消除隐患,租用的船只上到船主,下到苦力,都不知道赵桓的真实身份。
赵桓以某高官家衙内归乡就武职,因此带了本部人马随行。
运送兵丁却是不是好差事,然而开封府给了免税凭条。
也就是说,来回一趟各船不需要税契,便可畅行无阻。
国朝税收很重,哪怕免了一趟的税,也足抵得上船家跑十次八次了。
但是很显然,这些兵丁收的常例钱,显然不属于定制税收,开封府的条子没作用。
“私自收费,端的嚣张跋扈!”
“衙内且慢。”见赵桓要出来主持公道,刘子翼赶忙拦住,道:“前后水城夹击,两侧亦有兵丁驻扎,此乃死地也。
若是本地官兵心怀不轨骤然发难,我等怕是要被围攻致死。
若想责问,不妨出了水门后换陆路折返。”
“也好,便听你的。”赵桓又道:“告知后方纳钱出去,再问船家,这董老爷是什么来头。”
“喏。”刘子翼应下,着人放下一条小船,通知前后各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