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如此讽刺,偏爱将一切真心美好砸得粉碎。
牧峙疑惑地盯着她,半响收起长剑,命侍从进帐,扶她缓缓起身,给她赐座。
他负手走来她身侧,轻柔地抬起她的脸,神情依旧冷峻:“前几日,裴氏来营,愿将左丞长子嫡女嫁与云儿,换夫人回京。可我并未答应,为防裴氏暗中动手,还让人带你来前线大营。”
郁卿一抖,猛地看向牧峙。他衣衫带着酒气,混杂松柏的熏香。
牧峙深深回视:“我只问夫人一句话,愿为裴氏棋子,还是做牧府夫人。”
郁卿哪有的选,立刻低头道:“牧郎何出此言,我已是牧府夫人。”
牧峙笑了一下。他的唇没有谢临渊的薄,但因着鼻梁眉骨眼睛的线条冷硬,笑时也带着威严寒意。
“是么?”他抬起头,吩咐侍从准备热水来,让她沐浴更衣。
郁卿瞳孔骤缩,浑身僵硬
很快侍从放了浴桶进帐。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帐中唯剩二人,郁卿盯着角落里那桶热气腾腾的水,咬牙道:“牧郎,我……”
牧峙毋庸置疑打断:“夫人今夜就宿在大帐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郁卿睁大眼睛,咽了咽,“现在不行。”
“不行?”
郁卿想说,她无法和没感情的人做这种事,但那等于变相承认自己一直虚与委蛇。
“我来月事了……”她道。
牧峙目光冰冷,仿佛看穿了她:“未听乙茹说起。”
郁卿捂着额头:“我刚刚才来的,乙茹不知道。”
牧峙脸上最后一丝柔和也丧失殆尽,他目光好似一柄刀,不断打量着先割她哪一块肉。郁卿如芒在背,眼睁睁看向他伸来的手。
她浑身颤抖,忽然控制不住,抬起胳膊甩开他!
牧峙一怔,似没想到柔顺如郁卿,竟也会反抗,定是被激起了心中的恐惧。
郁卿仰头看着他,绞尽脑汁如何挽回局面,她慌忙起身,想行礼认个错,面对他再次扬起的手,又忍不住踉跄连退数步,退到大帐边。
“夫人决意如此?”牧峙冷冷道。
郁卿双唇颤抖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但难看的脸色已经做出回答。
牧峙瞬间明白了一切,眼中燃起恼怒的火焰,直接上前拽住她肩头。
郁卿拼命挣扎,拉扯中她习惯性地扬起手,猛地给了他一巴掌!
啪!
又狠又快的一耳光,打得牧峙脸带五指红印,彻底惊在原地,不敢置信地盯着她。
郁卿汗毛直竖,额间冷汗狂冒,打湿鬓角。
她只明白一点。
一切都无法挽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