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蝉衣依旧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若他知晓我的身份,那夜就不会……”
褚方绎眼神一沉:“他欺负你了?”
“没有。”姜蝉衣本不愿再回忆那夜,见长兄误会,便忙道:“那夜我们分别时,本约定来年再聚,他却说他已有婚约在身,不可更改,不会再赴约。”
不对,他当时为何突然说起婚约。
有什么自姜蝉衣心头闪过,难道他那时已然看出她心悦他,听她要回家退婚,为了让她死心,才故意说出自己的婚约?
姜蝉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褚方绎也从姜蝉衣的只字片语中窥出些什么,脸色微霁。
若是太子但凡在明知有婚约还对妹妹起了心思,他必不会善罢甘休!
不过即便他做了正确的选择,也曾令妹妹心伤,这桩婚事可没那么容易遂他愿。
“此事暂且不提。”
褚方绎温柔道:“父亲和母亲这些年都很挂念妹妹,再过一条街,便到家了。”
姜蝉衣心突然跳的飞快,大抵是近乡情怯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。
这股紧张一直延续到了马车停在相国府门口。
相国府外相国大人和夫人乔氏已率家仆等候,邻里知晓今日褚二姑娘回府,也凑过来看热闹,相国府外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。
褚方绎察觉到姜蝉衣的紧张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后,率先下了马车。
一向端庄沉稳的乔氏已迫不及待迎向马车,眼睛微微泛着红。
相国理了理衣袖,紧跟着夫人走上前,虽极力有压制,但还是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激动。
马车车帘掀开,褚方绎伸手稳稳扶住姜蝉衣,在她钻出马车的那一瞬,乔氏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一岁那年,她差点以为要失去这个女儿,后来幸得神医相救,却也从此天各一方,再未相见。
十七年,她日思夜念,终于等到女儿回家的这一日了。
姜蝉衣堪堪站稳,一抬头就对上泪流满面的乔氏,虽未曾相见,但她一眼便知,这便是她的母亲。
母亲身边是一身新衣的中年男子,视线相对,她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泪光和激动。
她明白,这就是她的父亲。
姜蝉衣鼻尖蓦地一酸,屈膝行礼:“女儿拜见父亲,母亲。”
乔氏一把将女儿扶住,搂紧怀里,哽咽不止,竟一时无法言语,姜蝉衣愣了愣,缓缓抬手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抚:“母亲,女儿回来了。”
相国褚公羡也上前温声道:“夫人,先进去吧。”
乔氏这才不舍的松开女儿,认真仔细的端详着,眼中满是慈爱。
褚方绎上前与姜蝉衣一左一右搀着母亲进府,褚家下人也齐齐行礼:“恭迎二姑娘回府。”
一家人进了府,外头立刻开始了议论。
“褚二姑娘生的可真标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