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战死殁关的那一晚,你又在何处?
是在疾行赶来的路上,还是在凌天殿与他人把酒言欢?
我死后的日子里,是否会有片刻想起,哪怕只是在寂静无人的夜里。
想起有个叫萧河的妻子,想起年少曾并肩而行的师弟。
萧河神情落寞,也不想再说什么,道一声叨扰了就要离去。
时钊寒却在他转身走至门口之时,突然开口道:
“就这般同情夏抚澜?”
萧河回头看向他,万般情绪皆已按了回去,神情平静道:
“师兄是又肯帮了吗?”
时钊寒没有回答,只是问道:
“你想怎么做?”
萧河道:
“来的路上我便细细想过,倘若我要绕开我二哥,不牵连他人,救出夏抚澜可有法子?”
听闻此话,时钊寒微微一顿,冷笑道:
“你倒是心疼你二哥。”
萧河莞尔一笑道:
“我是心疼我二哥,但我更信任师兄你不是吗?”
凌渊司的地牢日夜都有重兵把守,一个时辰交替一回,其中还有金武卫不定时巡逻。
想要完全避开难上加难,时间上过于紧迫,夏抚澜明日午时就要被斩首,赴刑的路上就算是想要调换,也无可下手。
押送死囚犯的囚车虽不坚固,但内里设有机关。
只要有人敢劫囚车,意图救人,插入内里用以控制囚犯行动的八根长木钉,就会死死的插进囚犯的身体里。
而囚犯的手脚也是被铁链重重束缚,没有官员特定的钥匙,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打开的。
所以,只要夏抚澜被押上囚车,他们便再无机会将人救下了。
眼下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可走,但萧河又不想牵连萧斐。
即便他们做事再天衣无缝,无人察觉,但谁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人寻到蛛丝马迹,牵扯到萧斐甚至累及性命。
萧河绝不能冒这个险。
时钊寒端起茶杯,仔细端详着其上的涟漪,轻声开口道:
“阿鹤,倘若你真不想借助兄长之力,那就要从别处下手了。”
萧河蹙眉,“师兄,我不知,请您明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