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靳晏礼这几日,也变得很奇怪,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他会不会也是重生回来了。
关于这一点,好像无法确信。
可又有许多话想同他说。只是天亮过后,在校园中的他,好像遗忘掉了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无论怎么试探,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。
眼前的靳晏礼,不是任何人,仅仅只是16岁的他。
大概周自珩的那番话,真是一语成谶。他们两个人之间,注定只有一人是清醒的。
昏迷的是她,那么面对的则是清醒的他。
说遗憾,不可能没有。但人呢,总要试一试。不试试,怎么知道行不行呢。
如同他们这段感情的开始,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与固执,那么自己也不会临到死了,依然没能忘记。
回到校园。
“这个是给你的。”周颂宜转身,从书包中取出昨夜写好的信笺。信封在手中停滞一秒,继而推至她的眼前,“靳晏礼,我好像还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
靳晏礼没看桌面上的信笺,视线却紧紧凝在她的身上,藏在桌肚下的手,指骨绷得发白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这是一封,我写给你的信。”她弯着唇说,“这封信,我希望你能放在你房间最显眼、最常使用的位置。但是,不能打开它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没事。”周颂宜摇摇头,“如果未来的某一天,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。到那个时候,你就可以打开看看了。不过,在这之前,你一定不可以打开。”
“否则,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话,都做不得数了。”
“还有,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,那一定是高考过后。”
这是一段奇怪的对话,哪有一个人先对对方告白,转念又变成得对方先追求自己,自己同意了才可以打开硬要塞来的信封的。
要求有点儿过于无礼了。
*
这封信送出去的一个星期后,周颂宜的灵魂彻底在这个世界消散,属于16岁周颂宜的意识彻底归位。最近的这一出闹剧,彻底告一段落了。
她不再追在靳晏礼身后,借着问数学题的由头,故意逗他玩。看他斯文、英俊的脸庞爬上淡红,才不舍地收了手。
反而是敬而远之。
第二次换座位时,为了避免闲话,果断地换了新座位。每次见到靳晏礼,就像是老鼠见到猫。非必要,势必要绕行。
靳晏礼看着周颂宜,一言不发。可夜里每次写完作业,他都会在桌前坐上许久。
拿起那封由她交递给自己的信封,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