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那封由她交递给自己的信封,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。
如她交代的那般,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这一封没有拆开的信笺,封皮上的字迹,已经被他来来回回临摹了许多遍。
原本好转的失眠状况,最近好像又加重了。他会焦虑、暴躁。可这种负面的情绪,又不得不去克制、压抑。
午夜梦回时,他会在心里猜想:在这封信里,周颂宜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话。
为什么?到底为什么,她为什么总对自己忽冷忽热。而这些天,她明显地对自己避之不及。
抓心挠肝,迫切地想知道答案。可是,这是自己对她做出的承诺,不能率先打破。
喜欢一个人,难道就是这样的感受吗?靳晏礼不知道,在这之前,他没爱过任何人。
说过喜欢之后,会将心仪的人晾在一旁。这真的是爱一个人的具体表现吗?
还是说,因为他们现在才高一,谈恋爱影响不好?
他不知道。
但他想。总有一天,他要询问周颂宜,她当初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玉兰凋敝后,两人高一也正式分了科。靳晏礼知道,周颂宜在下发的单子上,勾选的文科。
也对,她本身就对文学类感兴趣。这个结果,并不让人意外。
只是如果说,从前是从热情降为冷淡,冷淡中偶尔会打一两声招呼。
那么分班之后,她对自己的态度,越发的冷淡了。有时自己和她打招呼,也都视而不见。
比陌生人,还要陌生人。
许多次,靳晏礼都想冲上前,质问周颂宜,究竟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对待自己。
可他忍了许久,想起她说过的‘高中毕业,才能恋爱’,又克制了行为。
怕自己的鲁莽、唐突,让她觉得自己轻率。
可又非常地不甘心,会不会,她后悔了?她冷静下来后,发现自己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,于是就不喜欢自己了。
许多次,靳晏礼下了自习,特地绕行到16班面前。
偶尔会在走廊的围栏上,看见出来透气的她,有时见到的,是埋头勤学习的她。
好在,她的身边没有别人。
有时该庆幸,自己和周自珩是朋友。好几次,可以借着他的由头,多看上她两眼。
只是对方,借口躲避-
高三的一次校庆运动会,班里每人都要填报项目,靳晏礼报名参加了男子一千米的跑步比赛。
操场的跑道上,每跑过一圈、经过周颂宜班级时,他的目光都会下意识,在观众席上找寻她的身影。
以绝对优势,冲过撞线时,两侧的观席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尤以12班的掌声最为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