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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6页）

说完直接挂了电话。

我在外面荡到七点才搭车回镇上。

正刷着手机呢，突然接到宋渔打来的电话。

她说：“纪云，你爸喝醉后掉进河里，被发现时人已经凉了……”

我心里猛地一颤，半天说不出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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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已经乱作一团。

我爸的尸体放在后院。

我妈抱着纪大宝哭得不成样子。

她也没顾上骂我。

我踉跄着走到尸体前，见他那张被水泡得发白的脸。

心里一阵唏嘘。

小时候我就差点被淹死。

那次我在河边洗衣服，河水太冰，手被冻得没知觉，失手将我爸的裤子弄丢了。

他在旁边监督我，见状气得直接把我踹下去。

水漫过耳鼻的窒息感我至今还记得。

当时河水真冷啊，我狼狈地在水里扑腾，气息越来越弱。

我爸却环手抱胸在岸上看戏，嘴里骂骂咧咧。

那次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，幸好被路过的好心邻居救了起来。

你看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。

当年差点被淹死的我如今好端端地活着，踹我下水的爸爸却以这种方式丢了性命。

一报还一报，苍天饶过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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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挑了日子下葬了。

他虽然死了，债务却不能不还。

高利贷的人三天两头过来骚扰。

我妈看我的表情越来越奇怪。

我爸去世后，我妈原本就沟壑沧桑的脸越来越僵硬，表情似笑非笑，活像一只僵尸。

我知道她在打我的坏主意，只能暗暗提防。

高利贷的人又一次上门，这次我躲在门后，偷偷听到他们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