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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7页）

高利贷的人又一次上门，这次我躲在门后，偷偷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
原来我家还不上债，我又被退婚没了用处，我妈就和高利贷的人密谋要把我卖掉。

我妈恶狠狠地说：“那个不孝女心肠毒，也就一张脸还看得去。横竖我是没钱给你的，把她卖了抵债！”

“卖了以后她的下场可不会太好，你这当妈的也是狠心，亲生女儿也愿意推进火坑。”为首的淫笑着说。

“哼，那个扫把星专门克人，要不是她，我们一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，钱没了人也没了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……”

我听得哑然。

他们的命是命，我的命就不是了吗？

生在这个家里，我没有选择。

小时候吃不饱饭还要挨打，好不容易长大逃出去，却被他们造黄谣毁了人生。

有谁心疼过我的处境？

他们种的因，迎来了恶果。

却把一切全推到我头上。

这种亲人，又无知又可怕。

……

晚上睡觉，我妈偷偷摸摸地潜入我房间。

黑灯瞎火，她只能凭着感觉摸到床上。

一手摸空后，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在找什么呢？”我适时地在身后出声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她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。

借着朦胧的月光，我看见她脸上的肌肉因为惊恐不停地抽动。

我也不开灯，拿出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按下开关。

我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，在黄光的掩映下十分诡异，就着这种氛围，真的有点恐怖片的感觉。

见我妈被吓得瘫坐在床上，我凑近她说。

“知道为什么我好端端地站着吗？因为你晚上给我的那杯茶我根本没喝啊！”

“你厉害啊，和外人合谋给我下药，我是捡来的吗？你对我这么狠心……”

许是做贼心虚，我妈不住地摇头，半个字也说不出。

我忽然觉得没意思。

欺负我的亲人已经老了，岁月在她脸上、身体上都留了痕迹，说到底，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女流之辈。

赢了她，我没有任何成就感。

当然，我对她也生不出半分心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