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澄虽然没成婚,但也懂一些男女之事,楚宥敛这一副情欲方歇的模样,自然瞒不过他。
他立时瞪大眼,对崔玶道:“这也太、太伤风败俗了罢!”
他们在殿外为变幻的时局担忧,楚宥敛在殿内却红帐春宵难起床。
崔玶默默垂下眼,好似在盘算什么,只道:“少庸不是重色之徒,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,昨夜应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事……”
顾子澄冷哼一声,酸溜溜的。
他二人说了几句,就去给楚宥敛备马车和衣服了,崔玶留了个心眼,还备了一件女装。
然而楚宥敛换好衣服后,将昏睡的颜玉皎裹在被子里,严严实实地抱上马车,根本没用崔玶备的衣服。
“楚宥敛登上马车前道:“就说本王身体不适,需要府中巫医治病,不得不提前回府,听闻陛下病愈,不能拜见,深以为憾。”
顾子澄道:“放心罢,如绪他爹还没离京,陛下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崔玶也点头:“我倾向于昨夜陛下是突然毒发,禁卫军捉拿这些人,是为了让群臣以为陛下是装病,一切还在陛下的掌握之中。”
楚宥敛抬眸望着殿宇之上飞鸟掠过的天空,道:“他不是毒发。”
毒是他借着大皇子的手下的,什么时候毒发他再清楚不过了。
楚元臻昨夜定是装模作样,他想干什么他也已经猜到。
楚元臻还不敢和他撕破脸,只是想以昨夜之事,给朝臣释放可以诛杀他的信号,钝刀子磨肉,搞不好就磨得他气急造反了。
楚宥敛其实很好奇,楚元臻为了让大皇子登基,与他兄弟阋墙,结果却死在大皇子手里……以楚元臻帝王的血性,会不会有父子相残呢?。
回到府中,楚宥敛就抱着颜玉皎去了静澜轩最高的那处阁楼。
樱桃等人追上来,本想问一问颜玉皎发生了何事,可要她们侍候?
但见楚宥敛面色凝重,一言不发地往前走,她们互望一眼,到底没敢问出口,只默默跟随。
然而来到[禁娇阁]的阶梯前,却有卫兵持枪挡住,不许她们进。
樱桃焦急道:“夫人习惯了奴婢伺候她,为何不让奴婢进去?”
卫兵们只道:“王爷吩咐,只让芭蕉和青绿等人凭腰牌进入,你不是芭蕉和青绿,若想进去,需要拿出王爷指定的腰牌。”
樱桃都没听说过腰牌一事。
她愣在原地片刻,看向一旁垂着脖颈格外沉默的芭蕉,恍然间,感觉有什么翻天覆地的事要发生了。
在赶回府的路上,楚宥敛就吩咐下去,把禁娇阁按照他曾经设想的模样装饰一遍。
于是等颜玉皎幽幽转醒,就看到房梁处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。
正午的日光从窗棂的空心花纹处泄进来,把笼子照得愈发金碧辉煌。
颜玉皎惊得坐起身,就听到楚宥敛的温柔的声音:“娘子醒了。”
她立时裹紧薄被,想要缩进床的最里侧,却猛然发现这里的装潢很是眼熟,像是他们曾洞房的地方。
脚步声阵阵,楚宥敛撩开床帐,探进一张带着巴掌印的俊脸。
然而床帐全都掀开之后,他竟然穿着一件朱红的婚服。
似是察觉到颜玉皎茫然的目光,楚宥敛低头看着婚服道:“感觉娘子很喜欢我穿红色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