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徐不由打了个哆嗦。
顾至慢悠悠地吃着盘中餐,没有对老徐的话予以评价:
“早些休息吧,明日赶早。”
听起来冷淡的话语却让老徐镇定下来,开始提筷子吃饭:
“你说得对,多想无益。”
顾至:“?”
他什么时候说过?
食者不言,两人专心吃着饭,都没有说话。
现在是酉时六刻,已经错过客舍开火的时间。客舍提供的饭是事前煮好,等顾客需要时才煨在炉上的大锅饭。因为焖得太久,口感并不佳。
但不管顾至还是老徐,都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,一点没有剩下。
等老徐饭后饮了两小杯酒,顾至放下筷子。
难吃。
他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不管怎么样,下次都让他穿到一个有美食的地方吧。
佣工收完碗筷,老徐捧着那壶酒,以指为笔,沾了少许酒液,在案上迅速勾画。
“这是那报信人的模样,你以后若见着了,心里留个底。”
饭后昏昏欲睡的大脑为之一清,顾至敛去些许漫不经心,看向桌案。
一尺见方的案面,一个人头赫然其上。
他青面獠牙,舌头粗长,鼻头硕大……与哈士奇格外神似。
真是震古烁今的神仙画作。
顾至抽了抽嘴角:“地狱三头犬?”
老徐茫然:“什么地狱三头犬?”
顾至换了个说法:“……你这画的是人还是犬。”
老徐神色惊异:“自然是人。犬怎么能口吐人言,替志才报信?”
此话一出,两人都沉默了。
顾至为了这个人头哈士奇而沉默,老徐则是因为……在说完这句话后,他也越看越觉得自己笔下的人像狗。
老徐胡乱将酒液糊成一团,销毁“画作”,又用葛布拭去桌上的污渍。
“咳……”他提着酒壶起身,“早点睡吧,我的寝居在二楼尽头第二间,其余的明天再说。”
“不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