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沉妈妈点头。
沉家对周姨还算可以,往年看她独自生活在沉家村遭人白眼,村里人又不愿意卖她东西,沉妈妈心软,顶着村里人指责,给她买了很多吃的、穿的、用的。
有一年,沉明玉她爸还顶着大雪给她修缮四处漏风的房屋,凭夫妻俩这些年对她的善意付出,看在情面上,她多少会出面帮沉明玉度过难关。
“今晚你就在爸爸妈妈房间里睡,有我们在,别怕。”
沉妈妈小声道。
“嗯”
沉明玉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,靠在母亲怀里仍不敢闭上眼。
时间到了凌晨,秋季天亮得早,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,一声声鸡啼中,红日升向连绵起伏的山峦顶峰,阳光照耀沉家村的每寸土地,驱散村落仅剩的黑暗。
沉明玉一夜未睡,简单洗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,推开门,地上几乎都是陌生的脚印,看得她后背一阵发毛。
看来,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,是真的有个鬼在房间里找她,但当时自己分明就在床上,‘它’为什么会发现不了?
她紧抿着嘴,走到那张画报前又是浑身一震。
记得昨晚迷糊醒过来的时候,画报女郎所看的方向分明是正对着床的,褪色的眼珠斜斜地向下看,但现在画报女郎所看的方向又变成了门口的方向
沉明玉浑身颤抖,用力撕下这张画报,又发泄似的将它撕成碎片丢进院子正在烧柴的炉子里。
火舌吞噬着褪色的画报,印着女郎右眼的画报触碰到滚烫的火焰卷曲碳化,火焰完全吞噬掉它前,那只含笑的眼似乎又变得怨毒阴鸷,死死盯住她。
意识到这点,她头皮一紧,后退半步狠掐手心。
“走吧宝贝。”
沉妈妈从屋里走出来,说。
“好。”
沉明玉回过神,跟在母亲身边坐上家里不久前购买的叁轮车赶去河边的周姨家。
叁轮车稳稳行驶在村里的水泥小道上,她四处张望村里的环境,每家每户大门敞开,一眼扫过去都是四五十岁往上的中老年人,基本上看不到年轻人的踪影。
“宝贝,你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,阿远他知道吗?”
沉妈妈问。
沉明玉嘴唇嗫嚅两下,没说话。
她总不可能告诉父母其实陈思远他也在那天探险后变得很奇怪吗?
“没,我没告诉他。”
“那要不要叫他过来陪陪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