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便披了件外袍,轻缓推开房门时,身后传出懒洋洋的声音:“哥哥,你怎么慢吞吞的。”
云渊愣愣转头,云浅睡眼惺忪站在他身后,她揉了揉水肿的眼睛,像个迷迷糊糊的小娃娃,满脸傻气。
“是我吵到你了,怎么不多睡一点。”云渊语气柔和,抬手拨开她额间的碎发。
云浅眨了眨眼睛,娇憨嘟囔道:“总觉得你要偷偷地走,不敢睡了。”
她这幅没睡醒的模样很是可爱,云渊的眸色染上笑意,温柔催促道:“好了,先吃早膳。”
下人端上各式甜咸点心,云渊随手夹了最靠近的包子,咬了一口,浓郁的甜化在舌尖,越嚼越甜腻。
肉包是甜的?他迟钝地低头一瞧,黑色的豆沙藏在包子里,绵密而甜香,似乎在挑逗着味蕾。
云浅也尝出了‘豆沙包’的咸,抬眸看向微微皱眉的男人。她动手调换两只盘子,俏皮笑道:“吃错了。”
饱足一顿后,云浅回房帮云渊取披风,后者先手给她披上狐裘,动作自然而细腻。
云渊叮嘱一番:“天冷了记得多加衣,少出门,少吃凉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云浅帮他理好黑披风,战袍加身的他格外挺拔,英姿勃发,起范了,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枭雄。
倘若可以,云浅希望云渊不是所谓的枭雄,将军,政客,还是云峰王。她希望云渊只是个闲散世子,纨绔公子也好,正人君子也罢,总之生活安逸是最好,与家人同常在。
可惜啊,怨不得,舍不得。
云浅扑进他怀里,埋头收回眼泪,双臂轻轻抱着他的腰,叹声道:“你要保重啊。”
云渊回拥怀里的妹妹,心胸一片柔软,他多贪恋这份温存,可时间紧迫,不能再耽误。
他拍拍云浅的背,不多说,只一句话定她心,“嗯,会平安回来的。”
他对她说过的话都算数,说到做到,从无二言。
黑色披风随着云渊转身,云渊步伐坚定,逐远离去。云浅目送挺拔的背影远去,心头渐沉,嘴角下扬。
云渊彻底走了,云浅再也板不住笑脸。她转身回屋,离开了阳光处。
她确切感受到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,就比如……他不会对她坦诚布公,她不会劝他金盆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