茆七脱口而出,“不是因为他们逃,你才伤的他们吗?”
川至感到可笑,“不是我,没必要。”
他又反问:“如果能出去,你愿意在这吃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毒的肉吗?”
听川至的意思,他们以人为食是迫不得已,是因为无法离开西北区精神病院,要想活,只能接受这种隐患食物。资源欠缺,所以给病患吃这种食物也不足以为奇了。
这是臻圣和敏繁逃跑的原因,但茆七仍旧惊疑,“他们的身份也不能离开这里吗?”
川至冷冷指正:“不管什么身份,都无法离开,包括我。”
这太颠覆茆七的认知了,她一直认为决策层控制着西北区精神病院,如果连他们都无法离开,逃就会受到惩罚,那除他们之外,还有更高阶的存在吗?
茆七不禁惶恐,“那是谁伤的他们?”
川至闭口不言,背过身去专注在香樟树上。
这人情绪反覆,随时在发疯边缘横跳,茆七只好转移话题,“我在这里转转,你不介意吧?”
川至抬手挥了挥。
茆七抓紧时间,四个房间看过,空荡荡无一物,连过道也轻敲摸推,实墙,不存在暗道出口。
掩饰住失落,她回到客厅,“我好了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川至一眼也没看茆七,独自出门。
茆七跟在后面出门,第一眼就寻找仲翰如,他坐在餐桌那边,左右被侍者拥着,没受为难。
“还要再转吗?”川至蓦然转身,面无表情地询问。
茆七谨慎地询问:“可以吗?”
川至大度说:“当然,你是客人。”
两人又进一道门,也是和臻圣敏繁居所一样的中式装修套房,每间房都无异常。
唯一不同的是,客厅地板有蒲团茶桌,就设在落地窗下。闲时在这里喝茶看风景,应该很惬意。
可是这里白天黑夜,只有白茫茫和黑黢黢一片。
川至不知几时坐到蒲团上,手杵在茶桌,撑着脸凝视茆七,“还要看吗?”
他用了“看”,他清楚自己在找什么,还陪着她演戏。这一秒的当下,茆七心惊肉跳。
过后也就淡定了,她和仲翰如一路通关,目的昭昭然。她摇头说:“不用。”
进过五道门,还剩两道,白衣侍者和巡逻者居住的地方,想也知道安全出口不可能设在那里,不利于统治和驱役。
所以没必要去看了。
“那过来。”川至招手,让茆七在他对桌的蒲团坐下。
茆七坐下后,川至开口:“我告诉你我的一部分秘密,用以交换,你也该告诉我一部分。”
川至古怪倨傲,怪不得会突然坦白他被困住的弱点,原来在这等着。茆七想了解三层,跟这个人交谈是最容易的,同时也清楚他想要的不会简单。她盘算好,说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你在外面的世界,人和事。”川至抱耸着肩,上身凑近半伏在茶桌,一副听故事的闲适。
茆七以为他想听她的目的,或是计划,至少是有意图的,但没想到是这种无足轻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