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迹什么?我叫你上就上。是耳朵有问题,还是自己连上床都不会,让我亲自教你?”
季盛年瞪了她一眼,还是听话照做。
季柚珈安排他靠在床上,摆好姿势后,自己将椅子扯到了桌子的另一侧,坐下后抽出一张小卡字,用笔对着他的比例和尺寸下笔。
季盛年很不习惯被她直直观察。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蚂蚁,蚂蚁倾巢而出,爬进他的衣服里,咬破他的皮肤,钻进他的血管里,在他的血液里密密麻麻地爬,瘙痒难耐堆积他的身体,偏偏他动也不能动,季柚珈仿佛将两只眼睛都粘在他的身上,只要他轻轻一动,她就会十分不悦的抬起头,蹙眉朝他不耐烦的“啧”一声,以示警告。
所以他只能强忍身体上的不适,可生理上的反应不断地宣告着反抗,汗流浃背浸透他的衣裳,手臂紧绷隐隐突起跳动的青筋。
对于这些季柚珈像是看不见,自顾自地埋头创作,她挥动的笔尖,一笔一笔,兹拉兹拉,每一笔笔触像是划过他的身体,引起他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战栗。
原来那些美术模特干的也是辛苦活啊,才一下,他都险些撑不稳。
脖子上渗透出的汗水,落下,滑过他的锁骨,最后隐没在衣领边。
该死。
他可是前不久才洗的澡,现在全身都黏糊糊的,都怪季柚珈,等会他还怎么睡个好觉。
他在心里忍不住埋怨起眼前的人。
似乎这样他才可以把全身上下的注意力转移几分。
季柚珈的笔尖停了下来,她抬起头,对上眼前略微失神的人,开口:“我画好了。”
“这么快?”他不敢置信,抬起手查看手腕上的手表,距离刚摆好姿势,才过了二十多分钟。
难不成季柚珈真背着他成了艺术家?
她冲他挑挑眉,眉眼微弯,“要不要过来瞧瞧?”
季盛年的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,又猛地压制,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胳膊,撇过脑袋,像是别扭的小孩,“我才不稀罕看呢肯定画的不咋地,我怕丑到我的眼睛。”
“哦。”季柚珈冷冷道,“爱看不看。”
季盛年没想到她压根不吃这一套,别扭的心思无处可撒,他挣扎须臾,选择投降。
“算了我勉为其难看一眼。”
走上前,低头察看她手里的白纸。
对准目标,目光聚焦。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。
“轰——”的一下,一股热气窜上他的大脑,他像是见了鬼,双腿发麻,连连后退几步,手指着那张“画作”,面红耳赤,支支吾吾:“这、这、这是什么?!”
季柚珈装傻充楞,举起那张卡纸对上他:“画啊。怎么了?”
“你、你他妈画的是啥玩意?!”
“你啊。”
“你少他妈瞎说!”
谁他妈敢说卡纸上黑白素描着一根栩栩如生的男性生殖器官是他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