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修棋是你本名么?”江洵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。
“不是。在下齐宿,齐永明的儿子、齐兰的弟弟。”
他那日并非离家出走,而是想去找琼州的亲戚借些银钱。
虽说这点钱对于齐家的困境而言,不过是杯水车薪,但给阿姐做盘缠用倒也足够。
他知道赌坊的手段,也明白他们绝对不会放过齐兰。
所以,若齐家只能活一人,他拼了命也要让阿姐活下去。
他要阿姐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。
然而,云启坊早就在他们家周围布下眼线,死死盯着。
他的一举一动,都被那伙人瞧得清清楚楚。
等他好不容易借到钱,刚踏出琼州地界儿,老鄂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围了上来。
齐宿紧紧护着揣在怀里的几两碎银,愣是被人踹在地上也不敢撒手。
这是阿姐的救命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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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不是被路过的沈亦行所救,人财两空不说,恐怕连小命都得搭进去。
获救后,他在玉沙休养了两日。
等能勉强下床行走时,便心急如焚地打算往家赶。
“回去送死吗?”身后传来沈亦行温润的声音。
那人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,却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齐宿自问在这世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之人,但沈亦行给他的感觉却是独一无二的。
他待人温和谦逊,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。
可不知为何,齐宿总觉得仿佛和他隔着一层无形的距离。
在这两日里,他看得出沈亦行是这宅子的主人。
无论是每日按时来换药的郎中,还是端茶送水的小厮,对他都毕恭毕敬,甚至是带着些许。。。。。。忌惮。
此时,沈亦行正默不作声地端坐在窗前,身前是他下了许久的棋盘。
青瓷茶盏升起袅袅白烟,在檀木棋盘上方氤氲出朦胧的雾。
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,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。
“恩公此话何意?”齐宿心中满是疑惑,抬步走上前。
沈亦行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神色平静地将手中的白子落下。
齐宿也曾与父亲齐永明下过棋,对于棋盘上的局势,倒也能看出个大概。
他盯着棋盘,微微皱起眉头,不自觉地呢喃道:“难解难分,不对。。。如果稳扎稳打,白子到还有些胜算。”
沈亦行微微一笑,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棋盘,轻声说道:“你一直守着这一角,看似稳固,实则被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