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些东西吗?”
余绍扫了一眼:“是的,我的蹀躞带和上面的东西只我有。”
李希言一拍惊堂木。
“东曲县户房司吏余绍杀东曲县现任户房司吏孙边,证据齐全,本人亦对其罪行供认不讳。按律例,‘谋杀人,已杀者,斩。’但念其检举东曲县县令贪墨有功,特判余绍流放两千里。”
余绍干脆利落地磕了一个头:“罪民认罚。”
原本安静的人群有人长舒一口气:“嗨呀!没判斩刑呢。”
“是呢,这个女官儿判罚还挺讲人情的,普通的流放,六年就能回来呢!”
“嘿!京城的官儿断案子和咱们这儿原来可不一样,把证据什么都摆出来看,还把根据哪条律法判的都给说清楚了。”
“我看啊,是谢荣本来就是个糊涂官,这规矩本来就是如此。”
人还未散去。
突然,一群大汉直直冲了过来。
正说着话的百姓被吓得直躲,给来者让开了一条路。
来了。
李希言坐直了些。
“来者何人?”
一对穿着富贵的老人从大汉身后缓步而来。
男的长得很是威风,阔脸浓眉,女的生得端庄,一脸冷淡之色。
“老夫韦良言。”韦良言背着手,昂着头,一脸倨傲。
李希言一脸冷漠:“你觉得本官应该认识你?”
“哪里来的无名小卒?真是令人发笑。”容朗起身,不屑地扫了一眼,“见李少使不行礼,见本王也不行礼。韦家的破落户亲戚,还真是有教养。”
韦家夫妇也不傻,敷衍行了一礼将事情搪塞过去。
“见过王爷,见过李少使,老夫不过是年纪大了,才一时疏忽,王爷别动气啊。”
容朗坐下,翘起腿:“五十岁,也不是快死的年纪。”
好利的嘴!
韦良言被骂得老脸一红,不敢再回嘴,只对着李希言发难。
“老夫虽然已经致仕,但是还是心忧百姓,所以今日前来旁观李少使断案。然,李少使今日这案子有些怪。”
“哪里怪。”
“此案原本的嫌犯罪名可洗脱了?”他一下指向了站在一边的徐令诚,“此人当时说不清自己的去向,说不定就是同谋,不然就凭余绍一人,是怎么把尸体藏在慈光寺的?余绍又为何非要将尸体藏在慈光寺?”
李希言神色未动:“余绍,解释给他听吧。”
“罪民这些年来一直栖身于慈光寺附近的山中,那里可以最直接地观察到慈光寺的后山。罪民发现慈光寺晚上几乎无人,所以才选择了慈光寺后山作为埋尸地点。自来每晚都是寅时出来,卯时回去。罪民是在此之前完成作案的。”
徐令诚点头:“确实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