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扯远了。
对宁宁这群孩子来说,自助餐最好的则是能无上限地吃饱。
虽说在沈记呆了这些天也算衣食无忧,但此前饥荒逃灾的日子给他们留下太深的印象。
平时的饭菜供应量都是掐着数算的,刚刚好能把人喂到七八成饱,怕他们没节制、吃坏肚子。
但对小孩来说,他们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是最健康的,只想尽力把自己的肚子塞满。
所以这顿自助餐反而恰到好处,满足了他们的需求。
孩子们吃完第一轮,又去主攻炸鸡甜点去了,几个大人中规中矩地夹了蔬菜、肉、主食,坐在一边聊天。
聊着聊着,不免就提到二月份开始的及笄宴资格甄选。
“上回我路过凌云阁,里面可是在死命地打折呢!”
虽然周围没别人在,赵二还是压低了声音:“我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下,说是所有菜品都八折!”
“八折?”沈荔挑眉,“那能赚得回来吗?”
酒楼打折,多半是要吸引更多的客人。如果客人增长带来的营业额增长,能够覆盖折扣的亏损,倒还好说。
但凌云阁跟沈记不同,是老字号大酒楼,没吃过他家的新客人少之又少。折扣力度太大,反而得不偿失。
赵二一拍桌子:“哪能啊掌柜的,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们那个价格,打了八折也就跟咱们差不多。”
“但他们那个食材,有咱们用的好吗?再说了,那凌云阁的手艺跟掌柜您的手艺也根本不能比啊!”
他嘿嘿笑了两声:“要不,掌柜的,咱们也?”
他话没说完,但在座其他几个都知道他的意思。
无非就是觉得,沈记要不往上提提价,哪怕后面再学着凌云阁打折呢,只要比现在价格更高,似乎都能让账面收入更好看一些。
“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:因为沈记想入选及笄宴,所以宰你们一顿?”沈荔反问,“换做是你,你能乐意吗?”
赵二抓耳挠腮,一计不成,冥思苦想,又生一计:“又或者咱们再扩两间店出来?只是摆上桌椅,修整不了几天就能开张,如此便能接待更多客人了!”
沈荔叹气:“赵二,我只问你,沈记有几个厨子?”
“只只有掌柜的一个。”
“又有几个跑堂?”
“所有人都算上,也只有八个。”
“那每日的客人若在翻一番,我们又能不能忙得过来?”
赵二语塞,无从反驳。
“客人来得再多,我们忙不过来,又有什么意义?”
沈荔说:“反而会让人吃得不满意、不尽兴,如此得不偿失。”
“掌柜的,我、我知道错了!”赵二面红耳赤地看向她。
沈荔看了他片刻,确认那自从收到圣旨以来的兴奋是真的消退之后,这才徐徐道:“其实之前芳姨就说了,我们的底蕴是拼不过那些大酒楼的。”
“像凌云阁、奎香楼,光是铺面,那就是整整一座三四层的小楼,待客数至少是我们的两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