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兰因从镜子里看萧临。
什么意思?
崔兰因不合时宜想起曾经“伺候”过的富商女儿,那是个颇有意思的人儿,养了只叫酥酥的猫。每天换着花样给猫配餐食,还要给猫搭上不一样的装饰,一会用宝石花扎着两只小耳朵吃鱼丝燕窝羹,一时又带着金树步摇吃海参羊肉碎。
照她的话就是,看猫儿穿好看的饰品吃饭更加赏心悦目。
所以,萧临这是管她吃饭,还要管她穿什么好看?
当她是只听话的宠物?
崔兰因往后抖肩,把兔毛围脖甩掉,“不穿,热。”
围脖一掉,崔兰因留意到萧临的目光往旁边一转,就像在避讳什么。
崔兰因扭头往自己肩上、后背瞧了瞧。
难道是因为这件对襟高腰的上襦露出肩与后背,而他怕看见她的皮肤?
“娘子,长公子也是一片好心。”陈媪把兔毛围脖捡起再次盖在崔兰因肩上,这次崔兰因没有马上抖掉,而是留意到萧临的目光又转回到她身上。
崔兰因观察镜子里的萧临,把右肩的围脖拉下去一半,萧临眸眼一凝似乎就要避开,但对上她戏谑的眼神,发现她是故意的,便攒紧了眉心。
好玩,崔兰因乐不可支。
陈媪还不知发生什么事,后边的长公子已然起身,温声道:“崔氏还未熟练掌握宴席礼仪,撤下去,再做一遍。”
崔兰因笑容顿收,举起玉箸左右张望,“欸!别啊,会冷。”
“你不冷。”萧临说罢,迤迤然走出屋。
崔兰因白日认真学礼仪、背家谱,晚上就加倍拉着萧临“作妖”。
萧府规矩森严,敢在外面走动的人不多。
崔兰因趁傅母睡后,偷偷带萧临摘树上的果子。
她摘,萧临看。
也去叉了湖里的游鱼。
她叉,萧临看。
要不是生火动静太大,恐引人注意,崔兰因都打算就地烤鱼了。
“我们去厨房掏点盐吧!”
“做什么?”
“把鱼腌起来啊,如果有花椒、茱萸一起碾成粉,涂在鱼身上,挂在风口吹干,很好吃的做法,你平日也吃过啊!”